窗外的暮色流露著曖昧的暖黃色,照在人的臉上有種柔和的朦朧美。
可再怎麼柔和的顏色都沒能暖化餘糖臉上的厭煩之色。後退了幾小步,餘糖恨不得躲他躲的遠遠地。
易摯頭一回被這麼嫌棄,這還是他曾經最親暱的師妹,一瞬間像是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扯了扯嘴角,硬露出一個笑來,淡淡道:“師妹好像不歡迎我啊。”
餘糖倚在門框邊上,聞言抿了抿嘴角,沒做聲。
易摯也不覺得尷尬,後退了幾步和餘糖保持了一個對於她相對能接受的距離。開始自言自語道:“津南這一屆的招生剛結束,學生會的都忙得不可開交,我也是東奔西走腳不沾地。”
說著易摯看向餘糖,眉眼間淡淡的,彷彿有些惆悵又道:“如果你那時能在,可能就沒我什麼事了吧。”
餘糖斂著眉眼,也不知道是聽還是沒聽。
易摯也沒在意,還是繼續念念叨叨地繼續說:“師傅最近腸胃不好,還耍小性子要吃涼的東西。而且最近天氣熱了,她就偷摸著吃,時常犯胃病,難受時全身都冒著虛汗。”
沉嘆了口氣,接著他又緩緩道:“你在時還能管住她,現在沒人管她就解放天性了。”說著易摯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也是頭一遭見過這樣給人當師傅的,自己幼稚起來才更像是個小孩子。
餘糖只是靜靜地聽著,過了好一會抬起眸子來,嘖嘖了幾聲,眼神中半分薄涼剩下的全是陌生:“你不說我都不知道,這些年來為津南做了那麼多苦力。”
輕不可微地擰了擰眉,女孩顯然是曲解了他的意思,易摯有意解釋但一時間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夕陽下落的速度很快,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餘糖微斂著眉眼看著地面,有些倦意淡淡道:“你要是來敘舊的話,現在可以回去了。”
說著女孩轉頭,作勢就要走的姿態。
易摯這時候才顯現出一絲焦急,急忙脫口道:“師傅要見你。”
聞言,剛邁開的腳步頓了頓,餘糖緩緩轉過頭來,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眼眸中最後的一絲冷漠漸漸像冰面一樣裂開,頓時土崩瓦解。
不過這些被她隱藏的很好,讓人看不出絲毫的端倪。
那些深藏心底的感情對她來說是如此的狼狽,只適合隱藏在黑暗之下。也許某個深夜會被拿出來翻新,但最終又會迴歸落寞。
秦秀樂師也同樣住在樟香園,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仲夏的夜風輕輕的,天上只掛著一輪圓月,悽清又慘淡。
易摯跟在餘糖身後,看著女孩低頭走路的樣子不覺地勾了勾嘴角。看來,她這個師妹只是外表冷淡不近人情了些,其實她心裡還是念舊情的。
想了想易摯沉沉嘆了口氣,既然是念舊情的,那為什麼唯獨不念他呢。
月光微寒,像是涼在了骨子裡。
餘糖踢著路邊的石子,看似極為專注,其實思緒早已飄到了天邊,漫無邊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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