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糖雙腿盤起,規規矩矩地坐在墊子上,手持黑子,在燈光下泛著淡淡光暈。
“前輩先請。”餘糖恭恭敬敬地讓了一子棋。
但老頭似乎不領情,悶哼一聲別過頭去,手持白子遲遲沒有落下。
餘糖笑笑,自顧自的落下一子。
雙方對弈,不分伯仲。老頭是越下越心驚,小丫頭年紀不大,但這棋藝精湛,心智穩重。
他這老頭緊張的手心都冒汗了,這小丫頭還是雲淡風輕地笑著。
蔥玉般的指尖中夾著一枚黑子,餘糖抬眸微微淺笑。手指漸漸向上方移動慢慢停下來,手持棋子卻遲遲不肯落下。
老頭眸光一凝,瞪大了雙眼。
淺笑著,指尖夾著棋子遂又轉變了方向,在棋盤上穩穩地落下一子。
微微頷首,餘糖謙卑地道:“前輩,晚輩能力有限,雖是平局。但還是希望前輩將那隻菸斗賣給我。”
先是愣了下,如果在原先的地方,這丫頭勢必會贏的,可偏偏移開了那個位置弄了個平局。
不驕不躁,進退有度。
長嘆了口氣,老人起身拿起鑰匙開啟了櫥窗,將那隻菸斗小心翼翼地拖在手裡。
“這隻菸斗啊,我專門為一個人做的,一雕一刻都是我親手做的。”
長嘆了一口氣,略帶遺憾的樣子:“上面的玉面梅花,廢了我好大功夫,要是再薄一些就好了。”
餘糖恭順的聽著,原沒想一隻菸斗還有這麼特殊的含義。
“拿去吧。”
餘糖還沒來得及道謝,老人轉身就走,豪爽地甩出一句話:“算是贈你的。”
遠遠地瞧著那背影,中山裝,拄著柺杖,花白的頭髮,腰板卻挺得筆直。像是從另一個世紀走來的。
緩了神,餘糖環顧了四周一圈,幽深的走廊不見一個人影。心裡一涼,剛才只顧著下棋了,怎麼就沒問一下路呢……
廢了好大功夫,走了好多彎路,餘糖終於找到了酒店的大門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