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皺了皺眉,向小女孩招了招手:“過來。”
餘糖搖頭,又向後退了幾步,雙手護膝,防備地盯著程野看。
凝了凝眉,程野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些,單膝跪在床墊上,探身向餘糖那湊近:“你很怕我麼,躲那麼遠幹嘛!”
身體向後傾了傾,餘糖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奶氣:“程野,我覺得你情緒不太穩定,我有必要和你保持好一定的安全距離。”
琥珀色的眸底一瞬間風氣雲湧,程野向餘糖伸出手,命令道:“過來!”
餘糖搖頭,死活不肯配合。起身就要往床下跳,腳尖剛剛著地,被程野一個攔腰壓在了身下。
胸膛起伏,程野此時的情緒確實不太穩定。恨不得撕了餘糖的衝動。忍了忍還是不捨的。
捧在手心的寶貝,說一句重話都捨不得,只要看見她有一絲委屈,程野就難受地不得了。
打不得,罵不得,只能哄著,慣著,寵著。
雙膝跪在餘糖身側,程野認命和餘糖講道理,耐心到極致:“糖糖,你和易摯見面,錯了沒?”
“錯了?”眨了眨懵懂的大眼,餘糖微微歪著頭:“為什麼錯了?”
程野長嘆了一口氣,耐心地解釋道:“因為你已經有我了,就要和其他男人保持距離,這叫避嫌,懂了嗎?”
少女的頭搖地像個撥浪鼓似的,擰著好看的眉:“不懂,他以前是我師哥,現在最起碼也算是個故人。這也需要避嫌?”
“那樸恩,卞柯呢…是不是也要…”
程野的眸底越來越冷,像似一譚寒冰。餘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直接小聲唸叨著。
“糖糖,你會這樣說,無非就是你不夠喜歡我。”
餘糖愣了愣,舔了舔唇瓣,別過頭去,悶悶道:“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她向來是個不耐煩的性子,能動手絕不吵吵的樣子。能因為某件事和人爭執一兩句,已經是極為罕見的了。
小臉上滿是不耐煩的厭倦樣子,程野緊抿著唇,骨節分明的手指死死捏著床單,直至床單皺地不成樣子。
頭頂上一直有一道灼熱的視線,餘糖直接閉上眼睛假寐。
心裡嘀咕著。她明明沒有錯,見什麼人是她的自由。為什麼搞得她好像罪大惡極不可饒恕似的。
程野起身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把餘糖晾在一邊。
偷偷摸摸地掙開一隻眼,旁邊的位置鼓起了一個包,餘糖暗暗皺眉,就這樣不管她了?
餘糖躡手躡腳地下床,推開門走了出去。大喘了一口氣,總算逃離那個壓抑的地方了。
一牆之隔,床上的人猛然睜開眼睛,晶亮的琥珀眸子竟蒙上一層灰敗的頹廢。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床單上有一下沒一下的亂畫著,眼神空洞。
糖糖是不是去找易摯了。
也對,糖糖和易摯認識的時間長,感情自然比他深厚。
糖糖以前在雲城,他錯過了好多事情,好多事情他都沒辦法介入。
斷斷續續地想著,酒勁上來了頭越來越痛,但遠沒有心裡來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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