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璽然心裡的苦,自己藏著便是,她不願意把顧立文拉進她不堪的人生。
孫從軍那種,他找過那麼多女人,他那麼髒,自然也就弄髒了她。顧立文在她心裡,不管是多年前的翩翩少年、英俊公子哥,還是現如今高貴俊朗的中年男子、身居高位的醫院院長,那都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存在,她不想讓髒了的自己再去髒了他。
“你走吧。”
在她冷冷的說完最後一句之後,顧立文終於沒能堅持留下。
本來,他是想挽起袖子給她做一頓熱菜熱飯,終究她是沒有給他機會。
其實他知道,他都是知道的。
這世界上再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她了。
如果當年沒有家道中落,如果她曾經沒有碰過毒品,如果那個男人不是那般的骯髒,她又怎會有這樣深的執念,讓他靠都靠近不得?
她給自己強加的b袱太重了,顧立文就是有信心想要幫她卸下來,那也得她願意吶。
七點多,顧栩從外面回來,手裡拎著一大堆禮品盒子。
那都是朋友讓他帶回來的給他父親的,說是孝敬叔叔,改日再來登門拜年。
換了拖鞋往屋裡走了幾步,看見父親在餐廳吃飯。
不是吃飯,他根本就是在喝酒,一個人喝悶酒。
顧栩笑了,心想這人今天是怎麼了,難不成給他猜準了,死皮賴臉找孫凱要了阿的地址,興致勃勃的去找人,結果受了氣?
“爸,喝酒呢。”
他放下手裡東西走過去,顧立文看他回來了,便趕緊招手,“栩栩快來,來陪爸喝一杯。”
顧栩笑著拉開椅子坐下來,坐在餐桌他的正對面,“您知道我喝酒不行,一喝就醉。”
“紅酒?喝紅酒,去把上次開的那半瓶拿過來。”
“……”
顧栩剛坐下就又被他吆喝起來了,心裡嘆氣,老年人也真是執著,非得逼他喝。沒多久顧栩就把酒櫃裡那半瓶三萬多塊的2000年特別版孫桐拿過來了,省了醒酒拿到順序,直接倒了小半杯給自己。
他晃了晃酒杯,淺酌一口,問父親,“爸,有什麼糟心事不妨說說?”
顧立文呵呵一笑,手裡的酒杯擱在桌上。
此時他在暖氣充足的屋裡,襯衫外頭就罩了一件針織背心,襯衫袖子挽起,一張臉通紅,看來是一個人在這兒喝了很久了。
他打了個酒嗝,往桌上拍了一掌,“栩栩,你覺得你劉阿漂不漂亮?”
“……”
顧栩手託著腮,眨了兩下眼睛,沒忍住笑出來,“爸你別這樣,挺猥瑣的。”
又是種種一掌落在桌上,他怒道,“放屁!老子要是猥瑣,這世上就……就他媽沒有不猥瑣的人了!”
“是,是,您說的是。”
顧栩心裡感慨啊,老爸這是真醉了吧,他安撫著這個失落的老男人,跟他碰了一下杯,“喝酒,喝酒。”
顧立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又給自己斟上白酒,放下杯子後又問顧栩,有點兒不依不撓的意,“那你還沒回答我,劉阿她,漂不漂亮啊?嗯?”
哎。
顧栩實在是無語了,他一個晚輩,竟然大晚上的在這兒跟他父親討論一個長輩的長相問題,這會不會太不妥?
“是很漂亮。”
顧栩說了實話,顧立文一聽就眯著眼睛笑起來了,他雙臂環往後一靠,一條翹起來搭在另一條上,輕輕的抖著,目視前方,不知道視線在對著哪裡聚焦,竟哼起了歌來,“一段,要埋藏多少年,一封信,要遲來多少天……”
“……”
顧栩再一次捏眉心,老爸突然唱起他那個年代的歌,讓他覺得好穿越。
只是,見慣了他平時嚴肅謹慎的沉穩樣子,難得見他這樣的放肆不羈,他能想象到,父親年輕時絕對是個很招女人的男人。
後來顧立文醉得不省人事,顧栩一晚上嘆氣好幾次,他為父親心累,劉阿哪裡是那麼容易改變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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