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耳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的腦袋越來越沉,他甚至能感覺自己生命的流失,可為什麼,那個英國人不再追擊了?
金耳嘗試著往後退了一步,那個英國人絲毫不動,就是臉上的不屑愈加明顯了。
可金耳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他想活,他不想像牲畜一樣死,那麼他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跑!
金耳立馬轉過身,甚至整個身體都被帶的踉蹌了一下,他想用用手扶了一下已經被血染紅的地,這才發現自己的那隻胳膊早已經沒有了,於是金耳一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從山頂上滾了下去。
金耳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一個裝滿了肉的破麻袋一樣,山坡上的石頭不停地硌著他的後背前胸,金耳逐漸失去了意識,在他昏迷前的最後一眼,他看到了山頂的那個追自己的英國人,不只怎麼,他好像感覺那個英國人好像是鬆了一口氣。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除了故意放跑的幾個人,剩下海盜都人頭落地了。
其實還是有幾個投向的海盜,他們原本以為自己回像之前在船上投向過的兄弟一樣,接受“法律的制裁”,可這群英國人,並不是海軍,巨大的傷亡已經讓活著的英國人心中,對於海盜的怨恨已經成為了必殺之仇,所以那些投向後,被捆好的海盜,都被英國人像是羔羊一樣宰殺。
金耳也被捆了起來,不過他沒有死,捆他的人也不是英國人,而是自己曾經的兄弟,老大——嘯風。
眼睛只能眯的露處一條縫,腦袋上的傷口應該是乾涸了,不再有血流下來,可乾巴巴的血痂貼在臉上更難受。
耳朵應該是壞了一個,不停的在響,很像是一門24磅炮在耳邊炸膛的感覺,金耳看見過這種場景,耳朵裡都能看見白花花的腦漿。
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把自己晉升的一條胳膊給綁在身上了,等做鬼一定不能放過他。
金耳確定,自己一定是要死了,英國人沒有讓他死,可嘯風要他死。
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大概是領導不力,損失慘重什麼的。
“這些詞不會是在說我吧?”金耳突然想到這裡,不由覺得可悲和好笑,想要開口罵人,卻發現牙都被石頭磕掉了,只能
“烏魯烏魯”
發出幾句無意義的呻吟。
緊接著金耳的嘴巴就被一隻臭襪子堵住了。
金耳無力的重重摔在地上。
想到年,他金耳也算是風光一時吧。
自己第一次看到嘯風還是一個下午,當時自己的船長選擇效忠嘯風,金耳也就理所當然的成為嘯風的手下。
因為是外來戶,金耳一開始沒有地位,只能做點打雜的活,也可以稱之為炮灰,原本嘯風的手下也根本不承認金耳的身份,甚至拿走了金耳的斗笠。
可他一直認為總有一天,他能出人頭地,他也想成為嘯風那樣能呼風喚雨的海盜船長。
後來在一次搶劫中,炮灰金耳用一把木叉近乎瘋狂的和抵抗者打在一起,最後他勝利了,並且獲得了賞識成為正式的斗笠大軍的一員。
也就是在那次戰鬥過後,金耳失去了一側的耳朵,當時的船長對金耳說:
“小子,好好幹,回頭弄點金子鑲一個耳朵!”
於是金耳的名字就成了他的外號,他之前叫……叫……叫什麼來著……也許他自己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