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偉沒有把信立馬拆開來看,但他心裡早已知道了是誰寫信給他的,把信封塞進口袋裡,繼續給領導們講解農村的情況。
周永偉最關心的還是水稻問題,以他對歷史的瞭解,這時候慢慢的推廣雜交水稻了。
但還在保守推廣期間,還沒有大面積的推廣,大面積推廣還要等到90年代。
本來想讓陳縣長給他弄來雜交水稻穀種,但想到這個期間不太合適,於是就放棄了。
要是水田裡能種植雜交水稻那該有多好,其實社員們缺的不是田地,而是好的谷種。
這年代種植的水稻還是老谷種,水稻會長到人肩膀一樣高,雖然比雜交水稻高一倍之多,但穀子產量卻少的可憐。
每當水稻長到人肩膀一樣高的時候就得捆起來,大概二三十株水稻捆在一起,目的是為了防風。
如果不捆綁在一起,大風一來,得了,水稻全部夭折,來年就喝西北風吧。
想喝西北風,做夢吧!南方哪裡來的西北風,只能吃土。
說來不信,當地真有可以吃的土,婦女們的最愛,女人幾乎都愛吃。
某些地方有純淨的泥土,沒有沙子,紅色的泥巴。
泥土挖回來以後像和麵一樣揉成一團,隨後滾成類似蘿蔔一樣的形狀,然後放在火灶上的竹編席上烤。
等閒來無事的時候就從竹編席上拿下來,隨後用鐮刀背把上面黑不溜秋的煙燻刮淨。
煙燻味的味道撲鼻而來,香酥酥的,隨後就像吃零食一樣食用。
據說男孩子不能吃的原因是吃了以後裡會有沙子,也說不清是騙人的還是真的,反正男人就是不吃土。
周永偉看著要雜交水稻不現實,於是就請求陳縣長能派個農業專家下來指導,周永偉哪能不知科學種植是多麼重要的事。
陳縣長也毫不推脫,立馬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他也深知,這種落後偏僻的山卡卡里的人,欠缺科學種植知識。
陳縣長和周永偉交流了接近兩個鐘頭,陳縣長對周永偉是稱讚有加,印象頗好。
周永偉趁這個機會也跟陳縣長要求了很多的事,尤其是農業問題。
只是關於單幹的問題,陳縣長沒有明確表態,他的意思是,單幹我不反對,甚至我鼓勵大家搞,但是紅標頭檔案我也批不了,畢竟他的官不夠這個權利,得慢慢來。
隨後周永偉帶著陳縣長一夥人又去田裡視察,陳縣長看著水稻健康旺盛的成長,心情大悅,不停的給周永偉豎大拇指。
比起別的隊裡的水稻,周永偉隊裡的水稻那是天壤之別,不說是長勢了,連面貌都不一樣。
這就是單幹和集體的區別,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嚇一大跳。
一路上的交流,陳縣長也算是徹底的認識了周永偉。
來到河邊,一片片的水稻正在茁壯成長,陳縣長看的是不亦樂乎。
隨後向著水稻,向著奔東的河流,陳縣長一夥人這才離去,說是要去別的隊裡視察。
周永偉揮手告別,隨後坐在河邊的岩石上,微風拂面,掏出信封,這才看了起來。
是的,沒錯,就是沈蘭娟給他寫的信,遲來的信,日夜期盼的信。
“周永偉,你好!好久不見!”
讀到這,周永偉自言自語的回道“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