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三天的考試,周永偉考的相當順利,自信滿滿的考完了這次來之不易的高考。
隨後原路返回,從縣城回村裡需要兩三天,因為沒有通公路,就一段路程可以坐車,其餘的就是徒步。
周永偉在這個年代生活了幾個月,體會到了這個年代的殘酷和絕望。
就拿他們村來說,困難到極致,已經沒有了下滑的空間。
一個村子都是土牆茅草房,外面下大雨,屋裡下小雨,晚上還可以躺在床上欣賞牛郎織女,這樣形容村子的房屋一點也不為過,甚至更慘。
大風能把房頂的茅草掀起,下雨天雨水從牆縫裡滲進來,一屋子都是水。
村裡只有一口井,到了夏天井水萎靡,根本不夠全村人飲用,這時候很多婦女天沒亮就打著火把來到水井爭著打水。
沒能打到水的就只能去兩裡以外的地方去用竹筒背水喝,水缸裡有老鼠死在裡面了也捨不得倒掉。
那個年代窮,所以背水用竹筒,竹筒採用大腿一般粗的竹子,大概採用45節竹子,長一米左右,把中間竹心打通,留底竹心便可,一次背兩個竹筒,用背篼背。
沒錯,這裡就是雲喃地區的山卡卡里,巍峨的山峰,高聳入雲,沒有任何平原,連村子都寄住在半山腰上。
說好聽一點,這裡世外桃源一般,說難聽點,這裡是半原始社會。
幾天後。
傍晚,夕陽餘暉。
周永偉召集全隊社員們,聚集在村裡的小操場上,操場旁有一棵萬年青老樹。
樹幹上被小孩子挖了很多窟窿眼,萬年青的樹皮可以流出樹膠。
樹膠可以粘知了,蜻蜓等等……
所以小孩子們就喜歡在萬年青的樹幹上挖窟窿眼取樹膠。
小孩子們穿著滿身窟窿眼的破衣服,光著赤腳滿地奔跑。
全村的社員們自己拿著板凳,歪歪扭扭的坐了下來,沒有凳子的人搭肩勾背的站著。
一眼掃去,沒有一個人的穿著是整齊乾淨的,左補右補的。
大多數的老人都是赤腳,腳底板的老繭已經成了堅硬的石頭一般,腳底板踩過了無數的滄桑歲月。
甚至有一些婦女扒拉扒拉的給孩子們擠蝨子。
現在的人沒見過蝨子,可以度娘一下,那個年代蝨子真是噁心又多,但是答應我,看一眼就好,千萬別看太多,否則你會噁心的吃不下飯。)
婦女扒拉小孩子的頭髮,頭髮上長滿了蝨子的蛋,白點白點的一片,看著都瘮人。
蝨子懟在兩個大拇指的指甲蓋中間,用力一擠,“噗”的一聲就能把蝨子的肚皮給擠破,然後鮮血染滲在指甲蓋上。
周永偉站在大塊的石頭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村民們,大聲的說道。
“鄉親們,今天我召集大夥們來開會,有一件大事要跟大夥們商量。”
“現在農忙季節已過,是時候解決吃水的問題了,我們村一到旱季天就吃不上水,這個問題不解決是不行的。”
說罷,村民們面面相覷,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這時一個壯漢站起來問道。
“周隊長,你說怎麼解決?”
周永偉其實可以什麼都不做,只要耐心的等待錄取通知書下來,自己便可離開這個地方。
但是處於良心的譴責,又是生產隊的隊長,他覺得必須做點什麼,這樣才能對得起自己的這個身份。
“修水渠,從一東泉頭挖過來,我算過,大概3公里左右的距離,只要能把那股水引過來,我們不愁沒水喝了,而且會有多餘的水。
多餘的水可以灌溉田地,我們隊的糧食收成不好是有原因的,是因為田裡缺水,所以挖水渠迫在眉睫。”
村民們有點不敢相信能把這水渠挖通,雖然距離不是很遠,但到處懸崖峭壁,山路崎嶇,鑿石開山,難度實屬不小。
更何況要挖這條水渠必須經過很多別隊的田地森林等,沒有上面的檔案可不能輕易地去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