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回去的路上,他突然想起來,曾經在這座城市逗留的時候,還認識了一個熟人,此人便是沉迷於鍊金的米歇爾。
“也不知他現在有沒有研究出來點什麼東西……”
他們曾經在夜晚的教堂頂上暢聊,那時候雖然充滿危機,但相比於此時失去至親的疼痛,那時候的感覺簡直令他懷念。
想到這,他索性直接就轉變了方向,按著記憶中的位置,朝著教堂方向走去。
米歇爾在這個城市裡生活了那麼多年,況且他又是在教堂工作,想必見過的人一定很多。
沒準,莫雷就是曾在他腳下祈禱過的教徒之一呢?
雖然他認為這種可能性很低,但也不排除事實真的如此。
況且,他也想找一個認識的人敘敘舊。
等到太陽完全消失後,他終於來到了教堂門前。
他抬頭看了一眼,有些出乎意料。
“那小子那麼懶,怎麼會把這裡收拾的那麼幹淨?”
這裡的確比上一次來的時候要乾淨很多,而且教堂外道路上的草坪也被修理的整整齊齊。
此時教堂內部的燈還亮著,裡面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在來回走動。
格蘭快步走了進去,卻發現那道身影比印象中要高大許多。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這一年多來雖然也有變化,但是變化卻明顯沒有對方那麼大。
於是他不確定地喊了一句:“米歇爾?”
那人聽到聲音後,頓時停止打掃的動作,扭轉過頭來。
只見這人嘴上留著濃密的絡腮鬍,鼻子上掛著一副黑框眼鏡,與格蘭印象中的米歇爾簡直就是兩個人。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是兩個人。
那人見到格蘭之後,快步迎向前來,用合適的聲音問道:“閣下如此虔誠,上帝一定會保佑你的。”
原來,他是將格蘭當成大晚上前來祈禱的信徒了。
能夠大晚上來教堂的,要麼就是完全不信教的,要麼就是信教信的走火入魔的,而格蘭明顯屬於前一種。
格蘭咳了兩聲,用來緩解尷尬,然後才問道:“你是米歇爾的同事?”
那人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從來沒有一個名為米歇爾的同事。”
“不應該呀,他之前明明……”
那人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說這裡前一任的紅衣主教吧?”
“紅衣主教?”這次倒輪到格蘭疑惑了。
他記得米歇爾的確說過自己是什麼職位,他已經記不清楚,但絕對不會是紅衣主教。
那人繼續說道:“上一任紅衣主教,也就是你所說的米歇爾,因為上上一任的主教之死而變得有些瘋瘋癲癲,據傳言說,他好像在一個夜裡摔進了河流裡面,然後便不知去向了。不過我猜,他八成是沒得活了。”
格蘭被他這個上一任,上上一任搞得有點發懵。
但是這個人最後的話他倒是聽明白了。
“你是說,他死了?”
那人沒有回答,轉而說道:“上帝保佑,願他能夠繼續享用人間的空氣。”
格蘭頓時有些心灰意冷。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很害怕自己所認識的人死去。
包括莫斯公爵在內,雖然對方之前一直要殺了自己,但當真的聽到他的死訊時,仍然還是會有些感觸。
而對於此時米歇爾可能死亡的訊息,他感觸則更加的深。
那人見格蘭愣神,於是問道:“我就是現在這座教堂的紅衣主教,你如果有什麼事情,也可以由我代勞。”
格蘭略微收拾了一下傷感心情,不抱任何希望的問道:“你知道莫雷伯爵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莫雷公爵……你說的是莫雷.卡馬公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