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傳來叫罵聲,彷彿是起了爭執。
婦人將金幣揣進兜裡後,見兩人的注意力都被對面吸引,不由說道:“你們應該是外地人吧?”
格蘭回頭,不知婦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婦人眼睛看著對面,裡面充滿厭惡:“看在你那麼豪爽的份上,我勸你一句,千萬不要沾惹上那種東西。”
“什麼東西?”
“當然是忘憂草呀!唉,如果不是這東西,我丈夫也不會……”說到一半,她便不再說下去,語氣也有了些哽咽。
格蘭見婦人神色,也不便再往下問。再次看向那“解憂鋪子”,終於明白這名字的真正含義。
所謂解憂,指的不正是忘憂草的功效嗎?
只是不知,為何這種好東西會讓婦人如此嫌棄。
奧麗莎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之前在酒店吃飯的時候,她也有聽到有關忘憂草的事情,不由問了一句:“難道真的有這種東西,可以讓人忘記所有煩惱?”
沒等格蘭說話,婦人便徒然增高音量說道:“什麼忘掉所有煩惱!這忘憂草就是毒藥,比酒精還危險!這佤爪國內,不知已經有多少人為此家破人亡了!”
婦人不說還好,她越說,格蘭也就越好奇。
按照鄭三和所言,這忘憂草本該是極為珍貴的東西,在天啟國甚至是專屬於王公貴族用的,怎麼到了婦人這裡,就成了毒藥了呢?
他越是好奇,便越想知道忘憂草這東西究竟長什麼樣子。於是他拉著奧麗莎的手,與婦人道別後,便向人群中間擠去。
在兩人身後,婦人還在勸說著:“年輕人,千萬別跟這東西打交道啊!”
格蘭沒有聽到婦人最後的話,他一邊緊緊拉住奧麗莎的手,一邊走到了人群的正前頭。
原來人群中間站著一個男人,男人身強體壯,裸著上身,上面還紋著亂七八糟的紋身。而在他面前,則跪著一個瘦骨嶙峋,判斷不出具體年齡的瘦弱男人。
後者跪在地上,一邊雙手拉著壯漢的褲子,一邊不停地磕著頭,嘴裡還說著:“最後一次,求求你了,讓我進去吧。”
壯漢神色表現出明顯的不耐煩,眼見人群越聚越多,他猛然一腳踢開瘦弱男人,大吼道:“滾開,臭乞丐!”
瘦弱男人還想爬起來繼續貼上去,壯漢背後卻已經走出四個人。這四個人將那男人按倒在地,手腳齊用,一頓海揍。
而捱打的男人竟然也不喊痛,嘴裡仍叫嚷著:“求求你了,真的是最後一次,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奧麗莎於心不忍,抓著格蘭格蘭的手不自覺用了些力道。她剛想讓格蘭上去幫助那個可憐男人,卻聽到周圍響起的議論聲。
“唉,聽說他之前是一位醫生,如今怎麼就落到了這個地步呢?”
“這還不是怨他自己控制不住,既然沒有那麼大的家業,又為什麼要染這玩意呢?”
“可不是嘛!我之前還帶著兒子找他看過病呢,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
“狗屁!要我說,查爾斯醫生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副樣子,都是被忘憂草給害的,如果沒有這玩意兒……”
奧麗莎聽到這些議論聲,終於還是打消了那個念頭。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知道格蘭絕對不會為了一件他自己不知道原因的事情,去插手解決。此時旁邊的人眾說紛紜,根本就不知道真相是什麼,所以就算她說了,格蘭也絕對不會出手。
事實也的確如此,格蘭一直眯著眼睛看著捱打的男人,耳朵也一直在聽周圍人的議論,卻絲毫沒有動手的打算。
剛開始那個壯漢明顯也聽到了議論聲,他咳了兩下後,大聲說道:“你們聽好了,我們解憂鋪子是做生意的,可不是來搞慈善的!”
他聲音一出,周圍的議論頓時減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