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和楊戩二人護著姜尚在混亂的大軍後方,估摸是姜尚不擅長打架,所以這兩個小的並不敢離開他一步,生怕他倆這位師叔在混亂中被人下了黑手。
不過姜尚倒是對自己的安危很淡定,他不急不緩地在自己周圍佈下了一個陣法,在確定沒有什麼暗箭暗器能傷到自己後,方才對護著自己的哪吒和楊戩道:“你們不必護著我了,眼下該做什麼的就去做什麼,我雖然不擅長打架,可到底也是封神榜的持有人。只要這些普通士兵們傷不到我,那就沒人敢再趁亂對我下黑手,否則我若出了事兒,之後就沒人能夠代替我上封神臺主持封神大典了。”
哪吒和楊戩將姜尚給護得滴水不漏不就是因為擔心西方教的那些人會對他暗中下黑手麼,可如今聽姜尚這麼老神在在地一說後,二人這次慢慢反應過來。
對呀!
西方教的人若敢對姜師叔下黑手,那日後的封神大典誰來主持?一旦封神大典出了問題,那可就不僅僅會是元始天尊來問責了,而會是天道來直接問責了。
天道問責,別說是燃燈了,就算是準提和接引二人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想通這一點兒後,又見姜尚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佈下的陣法裡,哪吒和楊戩二人對視一眼,而後齊齊跟下山的猛虎般朝著亂成一團的混戰圈子裡撲了進去。
在哪吒和楊戩加入混戰後,姜尚又慢悠悠地將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燃燈,然後在燃燈側眸看來後,姜尚衝著燃燈微微一笑。
雖然姜尚並沒有說什麼,但臉上卻帶著一種‘我闡教弟子已經出戰了,可別在懷疑我們的目的了喲’的意思。
要知道自兩日前,燃燈仗著自己的修為就薅了他的主帥權,並看似溫和講道理,實則卻十分不溫和不講道理將他還有哪吒、楊戩三人給軟禁在了帳子裡,之後西岐軍中的一切事物,他就再也沒有沾染過。
而今晚深夜出兵的決定,姜尚也是在最後一刻才知曉的,在知曉這件事兒的時候,西岐大營裡戰鼓就已經敲響了。
西方教的這一系列的操作,明顯是就是在防著他們,也在防著他們跟對面截教的人串通訊息。
姜尚看著燃燈淡漠地收回了目光,無聲地勾唇笑了笑,並默默在心中道:防著我們串通對面的人又怎樣?以哪吒同那位九尾狐的默契,即便是想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可也要人家配合才行啊。
西岐的主將本就沒幾個,對面殷商大軍的主將卻不少,除了黃飛虎父子二人和張桂芳外,還多了一個常年征戰且戰功彪炳的聞太師。
像這種趁機出兵的事情,哪裡能夠令對面亂了陣腳。
姜尚好整以暇地站在陣中看著混亂的戰場,在心中唏噓:所以啊,修道的修士就應該好好修道才是,遣兵調將打仗這種事情,還是術業有專攻的更強。
術業有專攻的武成王和聞太師在戰場上簡直就是兩尊殺神,普通計程車兵們哪裡會是他們二人的對手,由他二人領著的人不過幾刻鐘裡就來了個左右包抄,將西岐大軍給困在了包圍圈中。
再加上還有幾個趁亂下黑手的老貨,西岐大軍的將士們簡直是苦不堪言。
白澤和鯤鵬藏在殷商大軍中殺得興起,孔宣更是沒有任何顧忌,一身五色神光在黑夜中那簡直就是一道不一樣的煙火。
且孔宣比白澤和鯤鵬二人更為兇殘,哪怕他面對的都是一些普通士兵,他也沒有絲毫的憐憫,眨眼就有數十人喪命於他的嘴裡。
面對殷商一方的兇悍,西岐後方的燃燈卻神色淡淡,一雙平靜的目光在掃過混亂的戰場後,輕飄飄地定在了大殺四方的孔宣身上。
而孔宣雖然殺得投入,卻還是分了一點神識在燃燈那邊,畢竟他被西方教的人給暗算了好幾次,難免也對西方教的人生出了幾分警惕。
不過孔宣的警惕也不是白白警惕的,在燃燈遠遠地盯著他看了片刻後,孔宣就注意到燃燈突然抬手捏了一個決。
孔宣見狀心神一凝。
連同城樓之上暗中觀戰的桃夭和東皇陛下二人也同時眯起了眼睛盯住了燃燈。
“燃燈在做什麼?”桃夭疑惑地問道。
東皇陛下細細地打量了燃燈一會兒,皺眉道:“那是一個召喚決,他似乎是在叫人。”
“叫人?”桃夭一驚,隨後又狐疑地問道:“如今西方教還有何人可以讓他叫來?準提和接引都還被關在誅仙劍陣中,他總不可能是要將準提帶走的金蟬子又給叫來吧?當日準提將金蟬子給帶走,明顯是擔心金蟬子會折在這次大劫中,倘若燃燈又將金蟬子給叫了回來且還出了事兒,他就不怕不好對準提交代嗎?”
“準提帶走的人,燃燈又怎麼會再叫回來。”東皇陛下若有所思地道:“所以他叫的人應當不會是金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