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的這一聲喝可謂是石破天驚,原本鬧哄哄的大牢門口頓時安靜了下來。
除了被桃夭認出來青狐和喜媚外,大牢的守衛們也瞧見了不遠處站在月色下的天子,守衛們再也顧不上大膽來劫天牢的兩個女賊了,所有人在一驚之後紛紛跪了一地。
“拜見大王————!”
呼喊聲陣陣,卻在此情此景下顯得格外的詭異。
天子的臉色有些發青,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這般詭異的鬧劇,可如今眾目睽睽之下,大王也只能端著帝王威儀,目光沉沉地掃過跪了一地的守衛們,更不等守衛長稟報,直接開口道:“所有人都散了吧,今日的事兒與爾等無關。”
守衛長剛到了嘴邊的話又默默地吞了回去,既然大王都說與他們無關了,那料想大王也不會再降罪與他們。雖然今晚發生的事情很是詭異,可顯然大王寵愛的那位蘇妃娘娘同劫獄的兩個女子認識。
天子寵愛蘇妃這件事兒整個朝歌城誰人不知,別說是蘇妃娘娘認識劫獄的人,就算是蘇妃娘娘親自來劫獄,大王估摸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守衛長弱弱地應了一聲,而後從地上爬了起來,帶著一群一頭霧水的下屬悄然返回了大牢裡繼續值崗去了。
這邊守衛們一走,大牢外瞬間就更安靜了下來。
天子深幽地目光在伯邑考和青狐二人身上慢慢掃過,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側頭看著桃夭,彷彿將這裡的事情全權交給了她負責。
“夭夭————!”
喜媚這會兒總算從方才的打鬥中緩過了神,然後眉開眼笑地朝桃夭撲了過來。
桃夭側身避過了她的熊撲,神色似笑非笑地瞅了瞅她,又似笑非笑地去瞅青狐,慢吞吞地問道:“你們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被她瞅著的青狐難得一見的露出了尷尬神色,而比之青狐來說,伯邑考臉上的神色更加尷尬也十分不知所措。
見青狐神色閃爍也不吭聲,喜媚一步一步挪到桃夭跟前,摸著鼻尖訕訕問道:“什麼解釋呀?”
桃夭挑眉看著她,嗤笑道:“你不是出去尋青狐的麼?你自己算算有多久沒有聯絡琵琶了?”
王貴人這會兒也從震驚中回過了神,眼睛瞪得大大的,跟著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喜媚被二人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虛,一邊去瞅青狐,一邊心虛道:“剛回來不久,本來我是準備想通知你們的,可......”喜媚心虛地吸了吸鼻子,甩鍋般地道:“大姐姐說你們在宮中本就艱難,這種劫獄的小事兒就還是不要驚動你們了,所以就這樣了。”
擔心她們在宮中艱難?
桃夭一聽就忍不住笑了,只有喜媚這個小傻子才會相信青狐這鬼話,如今朝歌中誰不知道她這位‘蘇妃娘娘’正得寵,她們在宮中有什麼艱難的?即便是艱難,區區劫獄難道還能難倒她不成?青狐不讓喜媚通知她和王貴人,分明就是不想驚動她倆,更為了瞞住她倆。
喜媚這個小傻子就不說了,桃夭直接將質問的目光投向了青狐,皮笑肉不笑地道:“青狐,你可真是為我考慮啊!”
青狐一訕,心知自己這種話能夠騙住喜媚卻騙不過桃夭,如今又見桃夭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只能朝她露出一個討好般的笑來。
桃夭見狀頓時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磨著牙哼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勞駕幾位移步,咱們回了宮後再坐下來好好說道說道。”
話落,桃夭也不給青狐任何反應的機會,當著伯邑考的面,抬手間就又劃拉出了一個巨大的空間漩渦,而後在伯邑考驚愕的目光中,一手拉著大王,一手拉著一臉複雜的王貴人,轉身就走了進去。
“跟上來吧,別磨蹭。”桃夭頭也不回地威脅聲自空間漩渦中傳出,“青狐記得護住你的人和喜媚,別動小心思,你應當知道的,只要有我在這裡,你就算是飛天遁地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原本正蠢蠢欲動想要拉了伯邑考就跑的青狐頓時一噎,而後臊眉耷眼的拉著伯邑考跟了上去。
片刻後,壽仙宮內。
桃夭和大王正襟危坐地坐在矮榻上,王貴人也跟一尊門神似的站在二人的身後,三人的目光同時盯住了殿內神色不安的喜媚、青狐和狀況外的伯邑考。
“說吧。”桃夭似笑非笑地盯著青狐,語氣輕得跟鴻毛似的,道:“你們今兒晚上究竟是鬧得哪一齣,交代清楚了,我再考慮要怎麼給你們善後,否則......我就只能封了你的修為,請大王將你和你身邊的這位一起去天牢裡作伴了。”
青狐盯著自己的腳尖,拒不配合。
喜媚倒是想配合,可她著實是不知道桃夭要他們交代什麼。
伯邑考眼中透著一絲焦急,在青狐拒不配合之下,將心一沉,道:“還是我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