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已經過了兩個時辰,張遼此時已經不再氣定神閒。任誰打兩個時辰也會氣喘吁吁,無奈呂霖越挫越勇。張遼心中更是驚駭不已,呂霖不僅耐力持久,進步亦非常神速。開始只能擋自己兩刀,現在竟然能扛下自己全力十幾刀。
雖然自己所拿之刀並不順手,然呂霖畢竟只有十三歲,沒有多少力氣。若是配合騎術,馬戰亦能與自己打上個十多個回合。
被張遼一刀砍過來震得手疼,呂霖急忙退後三步,卻還是一個踉蹌坐在地上,呂霖扔掉鐵槍,倒在地上道“不打了,文遠兄!明日再來,今日肚子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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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遼肚子也餓了,也一屁股坐在地上,笑著答應著。
待到呂霖回家,天已經黑下來,母親與妹妹正在等自己吃飯。
呂霖面帶歉意的拜見母親,嚴夫人心疼的問去了何處,怎會弄的一身灰土。呂霖解釋道“孩兒去軍營,向張遼將軍請教武術,回來晚了些,讓孃親擔心了。”嚴夫人哪裡捨得責備呂霖,心裡卻疑『惑』著霖兒今日怎麼願意習武了?趕忙讓婢女帶著呂霖去換身衣服,然後吃晚飯。
第二日沒有帶隨從,吃完早飯便去了軍營。張遼正在忙著軍務,呂霖見一旁有些兵法策論,便坐在墊子上津津有味的翻著竹簡。
待午飯時候,張遼走到呂霖身後,呂霖都沒有發覺。張遼拍了拍呂霖肩膀,呂霖抬頭,一臉茫然。
張遼本不想打擾,但軍營作息時間規定,只好開口道“興澤,用午飯了。”
“這麼快便中午了?”呂霖這才感覺自己肚子也餓了,便隨張遼去了行軍社,士兵們已拍成長隊,見呂霖與張遼過來,趕緊行禮“見過公子!見過張將軍!”
張遼突然想起,這軍中糧食粗糙,恐怕這位嬌貴的公子吃不了,忙說道“火頭長,為公子再煮碗麵。”
“不必了!”呂霖道“將士們都吃得,我為何吃不得?”
呂霖讓那火頭長為自己打了一碗菜根湯,拿了兩點粗糧饅頭。
饅頭很乾,呂霖趕緊喝了口湯,湯竟然也是苦的,沒有放鹽。呂霖險些噴出來,卻見眾人吃得很香,呂霖硬生生的吞下去,並將饅頭泡在湯裡,兩口吃完放下碗,回到軍營。
眾士卒驚訝將軍家公子吃飯竟然如此迅速,只有張遼一臉苦笑,微微搖頭。
不久張遼便回到大帳,手裡拿著半個饅頭,呂霖也不客氣,拿起饅頭啃著,彷彿不像方才那麼難以下嚥。呂霖吃完,接過張遼遞來的水,咕嘟咕嘟的喝完。記憶中公子嬌生慣養,今日盡然吃了這番苦都不啃氣,張遼正『色』道“難為少將軍了,想來沒有吃過軍中的飯吧?”
呂霖問道“將士們每日都吃這些?哪來的力氣『操』練啦!”
張遼苦笑道“這也沒有辦法,各地糧草短缺,有吃的就不錯了。”
“將士們多久沒吃過肉了?”
“自長安東出以來,還是輾轉冀州時,殺過兩頭豬,弟兄們勻著喝了口湯。”
呂霖心中不念感慨。張遼還有些軍務處理,呂霖繼續翻閱竹簡,對其中一卷很有興趣,還寫寫畫畫的做了批註。
待張遼忙完軍務,呂霖才依依不捨的放下竹簡和筆。除了營帳,來到校場。拿起長槍,繼續……
傍晚時候已經疲憊不已,又餓又乏,渾身都疼的不行。張遼扶著才騎上馬,派兩點護卒將呂霖護送回家!呂霖顧不得男女有別,在奴婢羞紅著臉幫自己沐浴後才舒服些。
伺候呂霖的兩婢女叫徐女、朱月,都在十五六歲,姿『色』不俗。想來嚴夫人是打算做通房丫鬟的。呂霖此刻哪裡有這些心思,路都走不動,嚴夫人走過來,一臉心疼的看著兒子,忙接過徐女扶著的右臂。
“習武終非一日之事,霖兒何必如此拼命?你若再受傷,孃親可如何是好……”嚴夫人言語之中,不僅心疼,而是寵溺。
呂雯已經在桌前久候,見兄長這般模樣,因為苦等許久而產生埋怨頓時煙消雲散。桌子上擺放著五個小菜,一碗湯,三碗米飯。平日裡吃習慣了還不覺得,今日覺得竟然好生奢侈。呂霖狼吞虎嚥的吃了一碗飯,才覺得有了力氣。嚴夫人看著平日裡嬌慣的兒子,滿臉心疼,“慢些吃,別噎著…”
“孃親。”呂霖放下筷子問道。
“何事?”嚴夫人抬起頭。
“孃親可有多餘的銀兩?可否借孩兒暫用?”
嚴夫人奇怪兒子為何要銀兩,“你要銀兩何事?”
呂霖嘆息一聲,才開口道“孩子今日問起張將軍,方知將士們快半年沒有吃過肉了。這些將士們都是隨父親南征北戰多年的,孩兒心疼,所以想改善一些他們的伙食。”
嚴夫人聽聞此言,心裡亦感慨萬千。嚴夫人走進屋裡,片刻拿出二十兩銀子,開口道“常年漂泊,孃親也沒有多少銀兩,本月開支節省僅剩二十兩銀子,你全部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