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瓷秒懂男人意思,但她不敢呀。
邊上歲豐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狹長的眼尾泛著冷光,像帶著寒刺的勾子。
她之前和歲豐沒有交集,能讓歲豐這麼討厭她的,只有一個原因。
她愛他,他不愛她,但是,她覺得他愛她。
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她揮起一掌拍在男人頭上,“你給我鬆手。”
“你是領導,是有身份的人。”
她把盛硯禮從他手上揪下來,“你看他,除了一身傷,一無所有,你和他計較,也不嫌掉份。”
平白無故挨一掌的傅夜崢一臉吃驚,這就是沒用的孩子有糖吃?
那男人扣他喉嚨,她衝上去親他。
他就那麼輕輕一掐,這笨蛋就急得扇他。
區別待遇這麼明顯嗎!
他咬了咬牙,看那小白臉樣子虛弱地靠在曲瓷身上,氣得肺快炸了。
還沒罵出口,盛硯禮垂著腦袋,先出了聲,“老婆他砍我……”
傅夜崢:……?!
“你給我過來。”
看著靠近的男人,盛硯禮退開一步,腦袋就那麼旁若無人地埋進了女人頸窩,“我們快走,他是瘋子。”
在傅夜崢要吃人的視線裡,曲瓷速度很快地把人掀到了地上。
要不是她親眼看見刀盛硯禮的另有其人,她可能真的會相信他的鬼話。
她手指抵在傅夜崢胸口,“好了,我知道他身上的傷口與你無關。”
她轉頭薅住了盛硯禮頭髮,“你也消停點,差不多……”
話未落,面前的傅澤三人便消失了,又是幻境。
曲瓷長舒一口氣,至少甩開了一個人。
然後,她就被某人的大掌掐進了懷裡,盛硯禮低眸看她,鏡片後的冷光讓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你,你身上都是血。”
雖然大街上沒人,但有監控呀,她妙慫。
沒有猶豫,曲瓷主動拉開衣領,奉上血包,“你快咬我一口,咬我一口,你就好了。”
盛硯禮半晌沒言語,臉色也由孱弱變得冷厲,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她臉蛋,留下淡淡的紅,“我說的話,是一句也記不得了?”
曲瓷嚥了咽喉嚨,她當然記得,男人睡前絮絮叨叨讓她別亂跑,不然就要狠狠懲罰她。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她望天胡扯,“記得呀,都怪那男人要殺你,你不知道我幫你說了多少好話,求了多少情,他才答應不殺你的。”
她蔫蔫巴巴找補,“是他們非要帶我走的,和我沒關係,我是無辜的。”
男人不緊不慢地摩挲她臉蛋,任由身上的血珠在地上結成血灘,他視線很淺地落在她唇瓣,繼續道,“那剛才呢,跑什麼?”
盛硯禮壓低聲音,低沉的聲線聽著頗有些咬牙切齒。
他道:“兩次。”
曲瓷不自覺顫了顫,男人握住她腰肢的手掌慢慢收緊,一副她要是不說清楚就要把她碾碎入骨的架勢。
她踮起腳親了親他嘴,“我以為是幻境陷阱,要知道你傷這麼重,我就算死,也要衝上來救你的,你流了好多血,好……”討厭。
全都黏糊糊地粘在她身上,她的白色衛衣,她的白色短褲,她最喜歡的白色高幫籃球鞋呀。
全,毀,了。
看著女人抿唇快哭出來的樣子,一臉嫌棄地抬起滴出血的袖子,男人鏡片後的黑眸結出冰霜。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