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男人,沒了我在你身邊,就弄得如此狼狽!天底下殺牛,殺成夫君這副模樣的,怕是僅此一家?”
靠在秦湘背上的李錦虛弱得很,因為強援的到來,知道自己沒有性命之危險的他,陣陣虛弱感湧了上來。
現在這個情況,秦湘自然不能讓李錦就此昏睡過去,萬一醒不過來又當如何?
所以其強壓下心中煩憂,笑容帶笑,不住地調侃李錦,為得就是讓他打起精神來。
“李錦平素你不是自認神勇麼?如今怎麼一點小傷就讓你變成了蔫黃瓜?咱們醜話說在前面,今日若是你就此昏睡過去,日後可別再想上我的床。”
原本秦湘還待等燕赤霞那邊和孫管家分出個結果,但其見李錦無論怎麼說,都是一聲不吭,情況越來越差,故她左右稍加思索一番後,便頭也不回的揹著李錦往淮安府飛去。
若是平常,李錦自然不是那嘴上吃虧的人,夫妻間打情罵俏實屬平常,他與秦湘更甚,可謂是幾乎形影不離,去黑山法界之時,李錦還圓了前世幻想中的懷中抱妹殺。
不過此時他卻是沒那個心情和力氣了,其心裡想要說點什麼,以免秦湘擔心,可腦袋混醬醬的,手腳全無半點力氣,好似前世凡人得了重感冒一般。
幾番思想和身體,現實同虛妄的掙扎過後,李錦徹底昏死了過去。
睡過去的李錦,意識一片黑暗,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間面前大放光亮,有一老者站立在李錦的面前。
恍惚間,李錦見其背景,心中一跳,他還道自己是落入了陰曹地府,同姥爺相會了呢!
李錦的嘴裡,一聲姥爺還未出口,老者轉身,露出面容,卻是張一別,張老道。
“你怎麼會在這?”
李錦見此,不由得大失所望,其滿不客氣的問了一句後,便就地坐下,歇息起來。
“小兔崽子,不是我還能是我?當初讓你多下苦功,你還以為道爺害你,原本百年修煉,被你擅自縮短成三十年,如今怎麼樣?吃了大虧了吧!
天地萬物的資質都是有數的,你想偷奸耍滑,也不看看你長那天賦異稟的身軀了麼?”
張一別越說越來勁。越說越痛快,往日他說一句,李錦有八句在後面等著,今兒趁著李錦神魂虛浮,渾身乏力,其可算過足癮。
李錦這邊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身體不允許他和張一別,太過激烈的爭吵,但其卻是索性就地一躺,兩眼一閉,裝起死來。
正所謂你強任你強,清風拂山崗,你橫由你橫,明月照大江。
得不到的永遠再騷動,平時李錦還嘴不停,張一別雖然和他吵得臉紅脖子粗,但卻是精神百倍,一點沒有天人五衰的樣子,如今李錦這般不言不語的,實在叫他提不起什麼興趣來。
初時還很得意,說得多了,張一別便覺得索然無味了。
“起來,起來!別在這裝死,媳婦你還要不要了?”
一臉乏味的張一別踢了踢李錦的屁股。
別的話,李錦還沒什麼反應,一想到秦湘,其瞬間來了精神。
環顧兩世,李錦自認為還在世的至親,也就只剩下秦湘了,他們剛開始琴瑟和鳴,遠遠未到七年之癢,正是你儂我儂之時,李錦如何能放心秦湘一人流落修真界。
正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便是如此,在李錦眼中,秦湘是嬌羞性格,賢淑美貌的夫人,在那些之前死在秦湘手裡的修士眼中,她可謂是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的女魔頭。
李錦還擔心人家沒了他可怎麼辦?也不想想當初他們初遇之時,其可謂是一窮二白,而秦湘已然是佔據一方的山大王了。
“此處是何地?為何我這觸感模模糊糊的,難不成在我夢中?張老道,即是我夢,你為何能進來,是不是你在我身上留了什麼手段?”
李錦不說則已,一開口便化身好奇寶寶,嘴裡如同十萬個為什麼,問題是一個接一個的拋向張一別。
“嘿!我說渾小子,怎麼說話呢!道爺我好歹也是你入門的領路人,再則我就這麼遭人恨?你小子一天天不盼我好,活該有此一劫,神魂迷離,身體生機折損大半,如今你能活全憑自身金丹吊著一口氣,你都這樣了,還不忘防著你道爺我呢?
我是欠你錢了,還是搶你媳婦了,你我之間何至於如此?”
李錦的回話,讓張一別瞬間來了精神,李錦一看他這樣,就頭疼得很。
之前張一別挺高冷的,自從和李錦說了天人五衰的事,那是徹底放飛自我了,原來說得什麼仗劍天涯,除暴安良都不算數了,如今就剩和他耍貧嘴,外加往風塵酒家後院一躺了,絲毫不見兩人初遇時的意氣風發,仙風道骨。
“別來這套,好歹你也是修了幾百年的真,別到最後,整得和潑皮無賴似得,如今怎麼說我也是門裡人了,咱們還有啥不能坦誠相待的?
有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臨了臨了,也該善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