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兒,廢物!”
馮晴死了,廖鐮現在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可用之人,他想要自己出手搏一搏,但他剛剛邁出一步,魏將軍便前進三步,並且還帶著一直閃亮的銅鏡。
馮晴的死,給被圍殺的廖鐮,韓點點兩方,換來了軍陣的破綻和度量。
韓點點座下僅剩的七人,皆殊死一搏,以求那一線生機。
在如同正月十五的廟會煙花般,多樣的術法中,廖鐮邁出了一步,也僅僅只是邁出了一步罷了。
李錦望著廖鐮都有些感覺不真切和好笑,這也難怪,前來救他的北嶽山神,語氣是又心疼,又氣憤!
“爹!”
半空中的莫名人聲響起,給了廖鐮無盡的力量,剛才他還一副鬥敗了的公雞模樣,現如今其立馬精神抖擻起來,對著那無人無影的天空,一個勁兒的“認親”。
廖鐮一聲“爹”,直接讓場中打得不可開交的雙方,瞬間分開了戰局。
場中出現了短暫的寧靜,即使是寅虎的臉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這位北嶽山神並沒有讓大家等太久,廖鐮這一聲“爹”喊出沒多久,本來還晴空萬里的淮安府,數息之間就暗了下來。
這並不是因為什麼烏雲遮住了太陽,只不過是有一座體積足可以覆蓋整個淮安府的大山,忽然之間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直接懸浮在淮安府的上空。
本來李錦還以為這位北嶽山神,弄出這麼大場面,未必真動手,他都親身前來了,和太子好好談談,大魏也不一定就不給他這個面子。
誰曾想,這個老傢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大山剛在淮安府的上空,懸浮了不到三四息,其就如同被人撒手的土塊一般,徑直朝著淮安府城墜落下來。
危機時刻,李錦撇了廖鐮一眼,見那小子的神情有欣喜,狠毒,暢快等等情緒,唯獨就是找不到恐懼,看來北嶽山神還是沒有失了智,廖鐮並不擔心被一同砸死,想必是自家有秘法脫身。
漠北的老兵,軍紀和單兵素質皆屬上乘,但面對這等近乎逃無可逃,避無可避的天災級術法,他們除了呆呆的望天以外,也做不了其他任何可以改變命運的事。
剛剛屠戮嗜血的七人,此時也被嚇得,大驚失色,其有破口大罵北嶽山神和廖鐮的,有調轉“槍口”攻擊廖鐮的,還有回到韓點點身邊,尋求庇護的,更有和大魏官兵一起發呆望天的。
李錦看向韓點點,其神色依舊鎮定,手中摺扇搖晃的頻率,還是如昨。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韓點點算是真的做到了。
雖然看魏將軍和寅虎的面容,都還算比較鎮定,想必是留有後手破局,但只要還有得選,李錦就不想把自家性命安危,交到別人的手上。
軍陣的壓制還在,韓點點和廖鐮他們走不了,李錦可不管那些,其扛著大“冰塊”,轉身就往城外趕去。
李錦這邊腳步剛剛到軍陣人牆的邊緣,其心裡還在盤算是強攻還是智取的時候,淮安府城之中,響起了一個老者的聲音。
“夫水者,啟子比德焉。遍予而無私,似德;所及者生,似仁;其流卑下,句倨皆循其理,似義;淺者流行,深者不測,似智;其赴百仞之谷不疑,似勇;綿弱而微達,似察;受惡不讓,似包;蒙不清以入,鮮潔以出,似善化;至量必平,似正;盈不求概,似度;其萬折必東,似意;是以君子見大水必觀焉爾也。”
老者每說一句,其身形之外那道,手持書卷,背跨弓箭的虛影法相,便增長一分。
法相每增長一分,淮安府城天空上的大山,便上升縮小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