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田黍把玄十八拉到一邊問道:“玄大人,你看是把宣王押送到天牢還是就留在這裡診治?”
玄十八說道:“我看就先暫時留在這裡吧,派人嚴加看守,宣王畢竟還昏迷不醒,關進天牢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你我都擔待不起!先不說他的罪行輕重,那是上面的事情,咱們只要保證在上面的決定下來之前不讓他出事就行了,如果上面還沒有決定如何處置他,讓他出了事情,你我就會有大麻煩啊!”
梅田黍點頭道:“不錯,玄大人所慮甚是,就這麼辦吧,等他沒事之後再押送天牢!”
五天後,梅田黍來到攝政王府向趙子良稟報:“大王,李誦已經康復了!但我們還沒有把他的組織成員全部挖出來,這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趙子良問道:“還需要多久?”
梅田黍回答道:“時間無法確定,畢竟有很多人都在各地,我們需要派快馬趕過去實施抓捕並進行審訊,順著各條線抓出其他人!”
趙子良道:“不要用無法確定這些詞彙來搪塞孤,孤不看過程,只要結果!”
旁邊玄十八站出來拱手道:“大王,我們雖然順著各條線索抓捕了許多人,但是很多人都拒不認罪,特別是有相當一部分宗室王爺和國公們!”
趙子良看向梅田黍問道:“梅大人,這些人拒不認罪,你能讓他們認罪嗎?”
梅田黍額頭上冒出汗珠,他想起趙子良第一次召見他時送給他的那本書——《羅織經》,看來面前這位爺早就有了對他進行了暗示,只是那時候案情還不明朗,他不明白趙子良什麼意思,現在他終於明白了趙子良當初的用意。
如果按照趙子良的意思去做,那他很快就會成為名揚天下的酷吏,被一些衛道士罵得體無完膚,但是如果不按照趙子良的意思去做,那麼······眼前這位主會怎麼對他?梅田黍不敢想象下去。
“臣······臣盡力!”
趙子良淡然地揮了揮手:“行了,你下去吧!”
梅田黍走後,陸贄站出來對趙子良拱手道:“大王,看來這位梅大人似乎信心不足!”
趙子良道:“律法無情,對任何人都應該一視同仁,御史臺是執法衙門,執掌御史臺的官吏們就應該鐵面無私,如果官吏們都感情用事、按人情辦事,律法還何談威嚴?既然這位梅大人不是這種鐵面無私的人,那就換一個鐵面無私的人來吧!傳孤旨意,遷御史中丞梅田黍為魏州知州,御史臺事務暫且由御史中丞田敬嗣接手!宣宰相盧杞過來見孤!”
“是!”
攝政王府的官吏們都知道梅田黍完了,經過官制改革之後,各地州取消了刺史這個官職,州最高長官為知州,但權力大不如刺史,雖然御史中丞和魏州知州都是正四平下,但是從朝廷到地方平調顯然是有貶的意思,接下來那些聞到味的人肯定會如鯊魚一般瘋狂的攻訐梅田黍,等待他的是什麼結局似乎已經註定。
不久,盧杞接到通知很快趕了過來,“臣拜見大王!”
趙子良道:“盧杞啊,謀逆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明朗了,抓了一大批人,但是其中有很多人都拒不認罪,而且還有不少是皇族宗室王爺和國公們,你認為應該怎麼辦?”
盧杞做宰相也許是不合格的,但是此人最會揣摩上位者的心思,在這一點上,此人絲毫不比李林甫、楊國忠和元載等人差,他馬上猜到了趙子良的想法,否則趙子良也不會派人找他過來。
在對待如今官場種種不良之風的問題上,他已經在趙子良面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這一點他在那次朝會之後很快想明白了,這些天他一直惴惴不安,一直在想辦法補救,但是卻沒有想到辦法,現在他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重新獲得趙子良信任的機會,他當即拱手道:“大王,這些人肯定是在心存僥倖,想要頑抗到底,臣認為必須要採用嚴刑酷法,用嘴是不能讓他們屈服和認罪的!另外,這些都是宗室王爺和國公們,身份地位較高,御史臺調查審訊他們似乎級別太低了一些,如果大王允許,臣自請負責此案,一定讓他們心服口服的認罪,被這件謀逆案辦成鐵案,讓全天下人都無法可說!”
趙子良似乎對盧杞的態度很滿意,臉上露出了微笑,點頭道:“盧卿之言深得孤心,此案就由刑部、御史臺、大理寺進行三司會審,由盧卿做主審官!”
“是!”
盧杞很清楚,趙子良需要一個酷吏來剷除這些謀逆的宗室王爺和國公們,即便他不做,也絕對會有其他人來做這個惡人,而他就再沒有機會重新取得趙子良的信任,在朝中做官一旦失去上位者的寵信,很快就會失勢,到時候以前的政敵們絕對會把他往死裡整,他若想保持權勢就只能抱緊趙子良的大腿,即便是變成一條亂咬人的惡犬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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