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他已經變得很優秀了,幾乎是父母口中別人的家孩子,端正禮貌,永遠的全校第一、只要參加過的競賽就得獎,房間裡獎盃無數,然而無論他做的多好,那個人永遠只是冷冷淡淡的看一眼,淡漠的點點頭,從來不會誇一句。
而那個小屁孩考了個七十多分,那個人居然摸著他的頭,笑著說“不錯”。那個人臉上永遠只有冷酷、嚴肅的男人居然還有這麼慈祥的一面。
亞倫看著坐在餐桌上溫馨友愛的一家三口,看著那個笑的天真無邪的小孩,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心裡卻在想:“唔,是把他哄到泳池邊淹死好呢?還是直接把他騙到遠一點的地方直接埋了?”
十八歲那年,亞倫已經開始接觸一些家族生意了,而洛浩那小屁孩在學校無法無天,領著一群孩子把老師給打了,然而康德只是呵斥了幾句,還是對他一如既往地寵愛,總是能輕而易舉就能得到亞倫拼了命去努力也得不到的關注。小孩見到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黏著他,他似乎沒心沒肺,無論是是暗地裡恐嚇陷害,還是看他摔倒冷眼旁觀離去,第二天他都能跟失了憶一樣,一如既往地黏著他。
六月份,熱烈的陽光伴隨著暖風吹的院子裡的樹枝沙沙作響,面容英俊的少年沉默的往泳池邊走,他閒庭信步,然而後面跟著的男孩卻因為腿短而磕磕絆絆,焦急地想要追上他時不時摔倒,亞倫沒理,繼續往前走,
“哥……哥哥,等等我”小孩白淨的小臉上滿是髒兮兮的淚水,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嗝咽的聲音帶著點委屈,
或許是這句“哥哥”,或許是看著他髒兮兮的小臉起了惻隱之心,亞倫腳步頓了頓,沒扶起他,卻默默地轉了個方向,不再向泳池。
他腦海裡時常還是會出現怎樣弄死他的想法,但陰差陽錯,每一次最終都沒有實行,只是他依舊對他愛搭不理。
十九歲,他是學生會長、學校裡的校草,在外人設成績好、家境好、性格溫柔內斂,英俊帥氣,沒有人知道他內心黑暗的一面,惹得校園裡一堆白痴又愚蠢,滿腦子戀愛腦的女生給他送情書送早餐,他誰都沒有拒絕,誰都沒有答應,只是一個淡淡的眼神便讓那些自以為是的女人爭風吃醋、打架,真是無趣吶。
二十歲,他身邊出現了一個女生,長的很漂亮,聽說是校長女兒,每天堅持送早餐,放學等著他一起走,連續三個月風雨無阻,俊男美女,全校都傳他們倆在一起了,他聽後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解釋。
半個月後那女孩消失了,再也沒出現在他面前過,他只是勾起嘴角,冰冷一笑。
二十一歲那年,洛浩長高了許多,不像以前那麼黏他了,只是抽菸喝酒泡吧,打架逃學飆車樣樣不學自通,有往標準紈絝方向發展的趨向,老師三天兩頭打電話來家裡,把康德氣得不輕。
然而,即使這樣,他還是得不到康德一個眼神、一句肯定。
二十一歲那年,洛浩已經半個月沒回家了,康德氣得不行,把他泡的咖啡打翻在地,滾燙的熱水澆的手背一片紅痕。
那年洛浩問他“哥,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
他心想:是啊,討厭死了,討厭他的天真無邪、乾淨純澈的眼睛,多看一眼便讓他想起自己渾身染血爬在地上的骯髒模樣,討厭他任性叛逆,肆意妄為依然有人在乎包容,那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他很明白,因為沒那麼重要,所以一旦變得沒用,便會被拋棄。討厭他拿著一張剛及格的破卷子,那人還能摸著他腦袋寵溺地說:“不錯,繼續加油”,那是自己拼了命也得不到的東西。
每次見到,都讓他心裡忍不住冒出惡意種子,他惡意地想:如果給這張臉染上幾分灰跡,劃上幾刀,溫熱的鮮血順著臉頰留下來,滴落在地上染紅一片,如同盛開的玫瑰,嬌豔欲滴,帶著點腥味,鹹鹹的,那絕對是一副絕美的盛宴。
但這種話說出來開始會嚇到人的,他只是笑了笑,抬腳離開。
十五號傍晚,一搜白色的遊輪緩緩靠近阿爾斯特港,船上二十多個黑衣黑褲體格強壯的男人,看起來十分兇猛幹練,要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腰間都掛著槍械,領頭的男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俄國人,左臉頰上有條一指長的疤痕,給他增添了幾分兇狠,看起來十分不好惹。
舒戀和亞倫幾乎是前後腳從別墅裡出來的,因為昨晚上的交談不太愉快,倆人沒有說話,雷洛已經靠著那輛騷包的紅色蘭博基尼等在門口了,他衝她吹了聲口哨,只是見到她後邊跟著的亞倫時表情不太好,不過他很快就收斂了,將手裡的紙袋子遞給她“路上給你買的。”
舒戀疑惑著接過,掌心裡傳來一股暖暖的熱感,是一包炒栗子,應該是剛出鍋沒多久,還帶著一股熱乎。
在蕭瑟微涼的秋季,這樣的舉動無疑是用心了的,舒戀手裡抱著炒栗子,笑了笑道:“謝謝!”
這還是雷洛第一次見到她不摻雜質的笑容,很純淨,她五官本就秀麗精緻,眉眼清清亮亮,眼尾上挑,撥開了平時那層面無表情的冷漠和一身清冷的氣質,笑顏如花綻,雷洛竟覺得該死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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