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象兒懂事,你為何嘆氣?”蘇婉不解。
李承乾再次嘆氣道:“婉兒,你可知,我在象兒身上,看到了我自己小時候!
從有基本的認知能力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是太子。
我身邊的人,不管是侍女還是嬤嬤,甚至包括一些屬官都告訴我,要遵守各種各樣的禮儀,要有太子氣度。
你是不是,也這樣告訴象兒的?
我不是說,你告訴他是未來的太子,而是另外那方面。”
“殿下,這……有什麼不對嗎?”
蘇婉有些不解,甚至有點惶恐,因為李象的確就是她教的。
“不能說不對,這一切還是我的錯吧。
象兒是庶子,我之前從來沒有關注過他。
甚至覺得他這麼禮貌懂事,是你教得好。
但我現在已經醒悟,若是如此下去,他未來要麼是另一個我,要麼遲早會被逼瘋。
他才只有七八歲,就已經沒有了任何孩童的天真,也和我這個當父親的不親。
他這個歲數,應該很清楚自己是個庶子了。
雖然一直有你在帶,可他本心之中,肯定也不會認為你是他親孃,你終究只是姨娘。
他如此的恭敬和有禮貌,未嘗不是過得太壓抑,覺得自己需要小心翼翼的,才能活得好好的。
這並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蘇婉更加恐懼,以為是李承乾責怪她沒有教好。
她趕緊離開椅子就要拜下去,李承乾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皺眉道:“婉兒,你看,你不也是如此生分嗎?”
“臣妾……”
蘇婉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無法理解,李承乾究竟想要表述什麼。
但她知道一個詞叫伴君如伴虎,儲君也是君,何況還是鐵板釘釘的未來皇帝。
李承乾把她重新按在椅子上坐下,這才說:“在外,我是君,你是臣。
但在這個家裡,我是丈夫,你是妻子。
只要不涉及到政事,如果你還把我當做君,豈不是生分?
君者,稱孤道寡,孤家寡人也。
之前,我跟父皇爭吵的時候,我就說他既想要皇權,又想要親情,世間哪有如此完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