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秦文翰二人心中震驚,面上卻半點不顯,一聲不吭地看著秋嬤嬤。
張氏這會兒已經啞巴了,能說什麼?怎麼說呢?
秋嬤嬤沒錯過白氏與秦文翰的表情,可兩人卻什麼表情都沒有,分明是鄉下人,即便秦文翰是秀才,也改變不了他們一家出身,可就這樣的出身,這樣的生活環境,造就了這樣的老兩口,真真是處變不驚!
比京中多少貴夫人王孫貴族強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秋嬤嬤的心也越發地往下沉,這一家人對於皇權沒有敬畏之心,她們想要讓丁皎皎當乾女兒的心思就越發艱難,但是,也正因為她們這樣才教出來了皎皎這樣的孩子。
秋嬤嬤心中五味雜陳,恨自己沒沉住氣,又恨那武王,若不是武王,長公主何至於受這骨肉分離之苦?
丁皎皎握著外公外婆冰涼顫抖的手指,只有她知道,外公外婆,爹孃她們是多麼緊張慌亂,她輕輕拍拍外婆外公手背,定定看著秋嬤嬤幽幽開口:“我生日是正月十五。秋嬤嬤既然提起嘉興三年,也應該知道,那時候雪災有多嚴重。漫說山上有亂黨,就是太平日子,也沒人會出門會上山的。我娘懷我們兄妹一直小心翼翼,我爹爹疼我孃親也是寸步不離。”
“生產當日家裡連產婆都沒辦法請,所以我是我爹爹接生的。後來雪小了一些,才想辦法請的產婆幫忙排出胎盤。”丁皎皎記得那時候的日子,真真是歷歷在目,剛穿越就是一個小嬰兒,兵荒馬亂,是爹爹孃親給了她第二次生命:“我祖父祖母如何待我孃親的你們打聽一下就知道。即便是在一個院子裡住,我孃親生產,熱水是我大哥哥燒的,是我爹爹親手接生的。我們出生後大雪壓塌了屋子,是我外公外婆舅舅們冒著大雪把我們接走,湊錢給我們修的房子。”
“您也許會問,我那麼小知道什麼?可我就是知道。我孃親為我,為我們受的苦,我無論何時都記得。我與長公主像,是我的榮幸。您若是覺得看著我親切,可當親友來往,我們也不介意多一個長公主做靠山。可是,嬤嬤啊,您要記住,我的爹爹孃親,無論何時,都是他們二人,再無人改變。”
丁皎皎一字一頓,努力掩飾眼底悲涼,正因為她是魂穿,並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所以清楚記得當時的情景,即便生母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又怎樣?她不願認!
秋嬤嬤作為下人,不肯言說主人的不是,而丁皎皎卻記得清楚,當初並不是奶孃帶著她逃跑,而是奶孃披上了長公主的披風,裝扮成她引開追兵!
用自己親生女兒作誘餌,因為剛剛生出來的小嬰兒會啼哭會暴露目標,所以將計就計!
丁皎皎的心就跟那天的雪一樣冷,冷到了骨子裡,她輕輕依偎在白氏身上,眸色淡淡:“嬤嬤,就這樣挺好。說多了做多了。傷到了我爹我娘,我所有的親人們,我不介意魚死網破。您知道我聰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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