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眉心一跳，忍不住想起莊子上老人們說過的古老傳說，他忍不住凝神看向丁皎皎，小丫頭笑容燦爛，眼眸清澈單純，仿若一汪清泉，一眼就能看到底。
“你看什麼？”丁皎皎小心翼翼從葉臻手裡抱回匣子，仔細檢查絨花，確定沒有移位沒有損壞，這才合上，牢牢抱在懷裡。
程朗搖頭：“沒事，只是……”他看一眼葉臻又看向秦沛，這馬車上都是自己人，外面也是葉臻的暗衛，安全的很，他定定看著丁皎皎，輕聲道：“就是覺得你一個三歲小娃娃這麼聰明，跟年齡不符。”
丁皎皎眉頭一挑，圓溜溜的大眼睛裡溫情脈脈，水汪汪的眼睛越發明亮，她勾唇，笑得狡猾地往程朗那邊探了探身子：“對啊，我就是這麼聰明。我是狐狸變的，我是千年的狐妖，你怕不怕？”
小丫頭笑容燦爛聲音清脆，仿若天上的太陽一般耀眼。
程朗一時間怔住，馬車輕輕一顫，咯噔一聲，丁皎皎一個沒坐穩往前載去。
程朗一把把她撈住，連人帶匣子抱在懷裡。
秦沛一手穩住大盒子，一手輕輕拍下丁皎皎的腦袋：“胡說八道，哪兒有說自己是狐狸精的？”
“那是什麼？來報恩的田螺姑娘？”丁皎皎咯咯地笑著，在程朗的幫助下坐好，“這世上天生神童的人也有不少呢，曹衝稱象，司馬光砸缸，這是遠的，近的呢，傅家傅閣老，那可是十二歲的就考上了狀元，千年來獨一份。你能說人家是妖精？”
程朗微怔，轉頭與葉臻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哈哈大笑。
葉臻點點程朗：“你呀你，皎皎聰明有什麼不好的？偏你想的這麼多。”
程朗眸色幽幽地看著丁皎皎：“慧極必傷。曹衝活不過十三。”
“司馬光配享宋哲宗廟廷，傅閣老年八十而終，傅家現如今枝繁葉茂，家族繁盛，所以聰明有什麼不好？”丁皎皎笑吟吟地看著程朗，小手伸長了努力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你放心就是，我丁皎皎不願意在天上飄著，我會腳踏實地的。”
“小丫頭伶牙俐齒。”葉臻從桌上抹一顆花生扔到嘴裡，瞅瞅丁皎皎再瞅瞅啞口無言的程朗，這出戏可真好看，可惜了，沈曦白沒在這裡，不然以他駁雜的學問，倒是可以跟丁皎皎辯一辯。
丁皎皎是沒想到，剛提到傅家，她到了鎮上，朱老闆把葉臻跟程朗兩人打量了又打量，對丁皎皎又多了幾分恭敬：“丁小姐，傅家小姐有請您過府一敘。”
“定絨花的是傅家小姐？”丁皎皎扭頭瞧一眼程朗，又瞅一眼秦沛，可真巧，在車上剛提過傅家，這就來了一個傅家，甭管是不是傅閣老的傅家，總歸五百年前是一家，也太巧了。
朱老闆點頭又搖頭：“絨花是謝家小姐定的，但是卻是送給傅家小姐的生辰賀禮，一兩句也說不清楚，你跟我走一趟就是。”
謝家小姐定一個九尾鳳穿牡丹給傅家小姐？
丁皎皎琢磨了一下，轉頭看向程朗與葉臻：“我去傅家走一趟，你們是在這裡等我還是去哪裡？”
丁皎皎本就是借二人馬車一用，現在送到了，也不好再讓他們跟著。
程朗心中盤恆著又忍不住瞧一眼葉臻：“我們跟你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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