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譯從房間出去的時候，江潯還站在門口。
彼此對看了一眼，擦肩而過。
房間內。
看著進來的江潯，辛末問道：“夏織織醒了嗎？”
江潯頓了一下，微微搖頭道：“不知道。”
不知道？
辛末微微一愣：“你沒去看她？”
江潯走到床邊，蹲下身，趴在辛末腿上，沉悶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我沒有臉見她，如果一開始，我態度堅決……”
夏叔說，吱吱的病隨時可能會復發，希望他儘量不要讓吱吱難過，或受什麼刺激。
一個父親，語氣近乎懇求的說，吱吱長那麼大，第一次那麼喜歡一個人，就算是假的，也希望吱吱的一生，能夠更完整。
來這世界一遭，不僅只是歷經苦難，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
因為不忍心，所以答應了。
辛末安撫性的把手放在江潯的後背：“江潯，真的喜歡，不會因為拒絕，就有所動容。如果那時候，我拒絕了你，就會不喜歡我嗎？”
江潯搖搖頭，沒有出聲。
辛末道：“你該去看看她。”
江潯沉默許久，才聲音沙啞的說：“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辛末、我覺得自己很可怕……很自私……”
話說到這，江潯的聲音，都在顫抖，帶著明顯的哭腔：“我竟然……竟然在慶幸，慶幸倒下的，不是你……”
聞言、辛末微微一怔：“江潯……”
江潯把頭埋在被子裡，哽咽著說：“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混蛋……”
“沒有，如果說可怕的話，我才更可怕。聽見你說，慶幸倒下的不是我，我覺得，前所未有的開心。”辛末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都是惡人，我沒資格指責你。”
人都是自私的。
所珍視的，一定要牢牢握緊。
溫柔的聲音，直入心靈的話語，如同催淚的洋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