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手。”寧惟謹道。
寧菀也不好拒絕人家直來直往的好意,洗了手之後他順手就把毛巾給了她,服務十分貼心到位。
外頭,寧佑也端了一個盤子來,他對待孩子一向威嚴,不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努力讓聲音顯得柔和:“你娘說你喜歡吃這個。”
寧菀一個栗子剛塞嘴裡,栗子香甜香甜的,再看寧佑盤子裡的東西,是琥珀核桃。
核桃是山核桃,剝的很好,都是半顆半顆的一點沒碎,看起來也很是誘人。
寧佑走了兩步,又回頭看著她道:“別吃太多,晚飯馬上就好。”
寧菀哦了一聲,眉頭緊擰,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她非得消化不良不可。
好在她聽寧母說,寧佑跟寧惟謹也就在家兩三天,就要回軍營裡去了。
這天下午的時候,寧惟行也過來了,他特意穿了寧菀給買的那身衣服,來了之後,就在她面前一趟趟的走來走去,走去走來的。
白天還好,有天光照著。
到了天暗下來的時候,油燈點起來,被他來來回回的這麼折騰,影子一會兒閃過去一下,就跟閃光燈似的,眼睛都要晃瞎了。
寧菀終於被他給煩的受不了了,放下手裡的毛筆,看著他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寧惟行還以為她瞎了呢,對他視而不見,聽到她發怒,心情竟然好了不少,捏著一根草藥,傲嬌的斜了她一眼:“我認草藥呢。”
“你認草藥你就拿著醫書好好認。”寧菀知道他是故意在引起她的注意。
認草藥?
有人認草藥非要把醫書放在堂屋裡,然後跑去看一眼醫書,再回來藥房找一趟草藥的?
“你已經遷出戶籍了,你又不是我妹妹,我怎麼認草藥你管的著嗎?”寧惟行裝作一點都不在意,眼角的餘光卻在盯著她的反應。
就見她嘲弄的掃了他一眼,忽的一下就把油燈給吹滅了。
天光晦暗,他只能模糊的看到她的五官,卻一點都看不到她的表情,有些懊惱的握了握拳頭。
“你也不是我哥哥,你跑來我面前狂刷什麼存在感?”寧菀鄙夷的掃了他一眼。
幼稚,小孩!
“你少自作多情,我過來是看醫書吃飯的,誰是來找你的!”寧惟行說完,得意的對著她笑得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來,轉身就要走。
寧菀順勢一腳就把旁邊的椅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往他那邊移了一下。
寧惟行得意的很,覺得自己取得了天大的勝利,一句話就讓她啞口無言,雄赳赳氣昂昂的也不看旁邊不看腳下,兩腳踏出去,就被椅子腿給絆住了。
猝不及防中,他也來不及穩住身形,轟的趴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仰頭就見寧菀的腳步頓了一下,低頭對著他笑笑,道:“看著點腳下。”
寧惟行等她走出了房間,才爬起來,看著椅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