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討厭那些帶著面具生活的人,陳醉雖然算得上出身上流社會,但也因此厭惡那些虛偽的誤會。她有閒暇時間,寧願將其花在繪畫,看書等小事上,也不喜歡和圈子裡的人炫富嘚瑟,玩出凡爾賽文學的生活來。
然而,直到陳醉面對傅晉訣聲淚俱下的時候,陳醉才明白自己是一個多麼虛偽的人。
淚珠溼潤了臉頰,陳醉那又卷又翹的睫毛被淚珠粘在了一起,顯得可憐巴巴的。她咬著嘴唇,聲音哽咽而又無助:“對不起,當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那時候我只能聽媽媽的話。”
聲音細微脆落,彷彿一個在暴風雨的花骨朵,隨便輕輕碰觸,就會毀滅的乾乾淨淨。
傅晉訣看著陳醉,許久沒有開口。
這個時候,谷姨走了進來。
“少爺,是不是開個電視看看。”谷姨開口說的話有些詭異。陳醉哭得委屈,倒是沒有多想。若是她多注意一分,定不會讓谷姨開啟電視劇。要知道此時傅家的別墅,格外的安靜。平日經常走進走出的女傭,一個都不在了,也不知道被谷姨打發到了哪裡。
傅晉訣倒是發現了谷姨的異常。平日,自己和‘陳迷’起衝突,谷姨總是說幾句軟話,希望自己不要太捉著‘陳迷’的錯處,兩人能安心帶著小安安過日子。
“恩。”想到這些,傅晉訣沉默的點了點頭。
谷姨偷偷瞥了眼陳醉,就走進客廳,開啟了屋子。
“各位父老相親,請你們不要責備我的兒子。當時,我兒子真的不知情啊。”
一開啟電視,谷姨迅速的按了幾個鍵。電視被放到了市裡的電視臺蘋果臺。蘋果臺裡,正在播花邊新聞,而主人公,居然是陳醉厭惡無比的柳金花。
聽到柳金花那名字,陳醉就感覺到了不好。她抬頭看了眼傅晉訣,發現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電視,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自己。
“我看還是關了吧。”
陳醉尬笑一聲,想要上前關了電視。
然而,開電視容易,看電視難。陳醉還沒有靠近電視,就被谷姨攔了下來。
“少夫人,麻煩你好好坐著看電視。”冰冷的聲音沒有了平日的親近,谷姨的冷漠,讓陳醉悻悻的站到一旁。
電視裡,柳金花聲淚俱下,比陳醉還要可憐。那可憐巴巴的模樣,一句話一句話都是在講老家生活的不易。她如往常一樣,虛化了自己和兒子美好的形象。她哽咽的對眾人說:“我們真的不知道後來會發生那麼多事。當初我就是看著小姑娘在山裡可憐。萬一不小心被狼叼走了。”
接過柳金花的話茬,是同樣裝模作樣的張大勇哪裡有平日囂張的模樣。此時,他剛買的奢華服裝變成了他進城找陳迷的破舊小專賣店牌子的運動衫。也許,這個衣服在村裡已經很好啦,但在a市顯得土氣極了。
張大勇憨厚的摸了摸頭,拉住柳金花的手,壓低聲音道:“媽,別說了,只要迷兒過得好就夠了。”
看著張大勇那副模樣,憨厚老實,彷彿沒有一點兒追求虛榮。但此時,他的面前放著幾隻話筒,張大勇再壓低聲音,有些人也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