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彷彿僵硬了一樣,在結果熱乎乎的烤燒餅時,陳醉眼神遊離沒有神采。
燒餅大媽沒有察覺到陳醉的異常,她正低著頭烤著下一個燒餅。可能是感覺到太過安靜,她自顧自的補充道:“小丫頭,你到底還是嫩了一些。這人活一輩子,有些東西其實很重要,可不像你們看電視劇一樣,為了愛情可以什麼都不要。”
“呃……”陳醉有些錯愕,拿著燒餅站在原地,沒有走開。她緊緊的看著燒餅大媽,聽著她的為人哲學。
“柴米油鹽醬醋茶,什麼都要錢。等你們結婚了,就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至於孩子,那種電視劇裡為了愛情替別人養孩子,都是騙人的。這年頭有些心狠的人,自己的親身孩子都不養,何況別人的孩子。”
燒餅大媽的話格外犀利,彷彿一枚毒針刺破了一些隱晦的真相。陳醉當場手指用力,微微捏碎了脆薄的燒餅。
“大媽,我先走了。”
隱晦的夢幻被戳破,陳醉落荒而逃。她拿著燒餅,有些狼狽的走進校園。
這是一座百年大學,數年來教育了無數學子,這些孩子有的功成名就,成為了知名企業家,有的作為一顆社會的螺絲釘,默默無聞,卻努力的發揮著發展社會的作用。他們可能是教師,可能是醫生,也可能是普通的公職人員或者企業員工。但百年的校園教育,首先教育他們做人。
人,必須有良知。
走進校園,看著那石頭上巨大的兩個字‘良知’,陳醉又一次停住了腳步。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已經墊付了她的認知。她的所作所為能夠對上這個校訓嗎?
良知?
陳醉抿嘴,低頭苦笑。也許她有無數的苦衷,卻終究造成了一些不可磨滅的痕跡。
小安安一個無辜的孩子,因為自己的緣故被送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餓不餓,冷不冷。陳醉知道傅晉訣作為一個父親,肯定不會讓她受到物質的折磨,但精神上的折磨呢。
這些日子,在傅晉訣的恐嚇下,自己一直讓小安安叫自己媽媽。可自己和她之間有沒有血緣,是母女,是姑侄,一切都不得而知。
除卻小安安這不可控因素,自己為了一時的安全,假裝陳迷,坐著傅太太。這種行為,是連一點藉口都找不到的。如果自己不揹負‘陳迷’的名字,妹妹陳迷消失那麼久,執法人員早就可以行動了。而不是像自己現在一樣,偷偷的找私家偵探。
至於安嘉岑。
陳醉垂下手,手指散開,燒餅掉落在地,眼神也沒有一點波瀾。
她本來還想著將小安安的事情告訴安嘉岑。她沒有想過安嘉岑會不會難受,更沒有想到告訴安嘉岑,因為傅晉訣誤會自己是‘陳迷’,已經和自己睡過好幾次了。
張嘴苦笑一聲,陳醉眼淚都差點掉落下來。
明明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可為什麼自己不得不這麼做。她感覺自己沒有顏面,走進這座百年老校。
轉身,又匆匆忙忙的離開了校園,慌亂中甚至掉落在地上的燒餅也沒有撿起丟進垃圾桶。她就一個人回到校門口,慌張的給安嘉岑撥打了電話。
“孩子,你怎麼又回來了?”燒餅大媽眼尖的注意到陳醉,笑嘻嘻的道:“你男朋友也剛進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