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付珍又一次黑了臉,一旁的質檢主管便沒好氣地拿了一點羊絨樣品走過來:“你自己去量吧!”
劉峰惱怒地瞪他一眼,再滿懷敵意地盯一眼曾明亮,拿起一把尺子就來量這點羊絨樣品。
一根……二根……三根……。
在連續量過六根羊絨的長度之後,劉峰的臉色也變得驚疑不定,迅速瞥一眼曾明亮之後,又趕緊走到另一箱尚未被封的羊絨前,再次抽出幾根羊絨來測量。
等再測出四根之後,他的臉色一陣紅來一陣白,有些難堪地看看一旁的曾明亮和付珍,然後悻悻地將手中的羊絨樣品遞還給某位眼現憐憫的封箱員,不說話了。
不過,他不說話,在場的幾個質檢員倒是低低地嘲諷。
正好曾明亮離得較近,頓時聽得清楚。
“白瞎了一個好出身,智商真低!”
“是啊,一點都不會看人眼色。”
“所以自討苦吃嘍!也就是他家裡還有點影響力,不然,付總早把他趕走了。成事不足,身為事有餘!”
“富二代就是這樣小心眼,見不得屌絲強過自己。可惜現在被打臉了。”
是啊,這可不是我要故意打你的臉啊,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
他便笑嘻嘻地看著臉色稍霽的付珍:“既然您滿意,那我也放心了。回頭還請您跟蔣姨說一聲。”
“沒問題。”付珍又朝他親切地笑了:“我現在就跟蔣主任說。”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賀母的號碼:“蔣主任,我是花紡公司的付珍。這次真的是感謝您的幫忙!令愛的男朋友小曾,今天把那3噸羊絨提前送到了我們公司,而且質量很好。令愛保管的那筆款,現在可以轉給小曾了。”
等手機裡傳來賀母那略有些矜持的笑聲,付珍再和她客套幾句,結束通話,再朝曾明亮笑盈盈地伸手:“小曾,這次辛苦你了,什麼時候你和賀小姐有空,我們一起去國外玩一玩?”
看一眼不遠處臉色忽青忽白,嫉恨交加的劉峰,曾明亮心中大爽,也微笑伸手:“看情況吧!您不用客氣。至於訂貨方面,我朋友那裡現在還沒有新的羊絨出來,不如等明年再說,相信大家合作過一次,第二次就會好多了。”
“是是是。”付珍也笑容滿面:“那就到時再聯絡。對了,不知道你朋友那裡還經營什麼,我們花紡主要是以毛紡和絲紡、棉紡出口,如果他們有貨想出售,也可以聯絡我。”
曾明亮心裡一動,想起希望城鎮裡的棉布,然後微笑道:“那好啊,我朋友還經營了棉花,上次寄羊絨的時候,也給我發了一份棉花的樣品,付總若是感興趣,明天我給您寄過來再測測。”
劉峰嫉妒地瞪他一眼,忍不住撇嘴:“誰都知道羊絨以內蒙為優,棉花以新維為好,絲紡在江南,你的朋友難不成還是個大中間商,什麼東西都有?”
曾明亮臉一沉:“你閉嘴!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讀研的?睡覺?逃課?還是在泡妞?不道貿易是互通的嗎?”
見劉峰一愣,繼而被氣得臉色通紅,曾明亮又不屑地道:“地域是死的,人是活的,生意是天下可做,只要有差價。”
“說得好!”付珍含笑認可:“小曾,我覺得你學會計可惜了,你天生就是個做生意的料啊!”
劉峰的臉色更臭了,悻悻地低聲罵:“哼,巧舌如簧!”
“不會說話的人做不好生意!”曾明亮立刻盯著他反唇相譏:“而且,劉峰,你是不是忘了,你還差我一句道歉?”
“我幹嘛要道歉?”劉峰心虛地避開他的眼神,然後又梗起脖子:“我又沒有弄髒你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