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遲疑的說:“這不好吧。”
女人忽然指甲張長,一下子就抵在我喉嚨處冷聲說:“要不要?你的命我可以隨便取,顧老闆也不會說什麼。”
她的傘動了動,露出一點點嘴巴上面的部分,居然是黑乎乎的好像窟窿一樣,看一眼魂都快被她吸過去了的感覺,我嚇得一閉眼,她尖銳的指甲就已經插進我的喉嚨,血流了出來,我忙說:“我踢,我踢。”
她這才收回指甲,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指尖上的血,我忙走過去說:“對不起了,小王,我也無法忤逆她。”說著我用力一踢,他的腦袋就嗚嗚呀呀的飛了出去,隨著腦袋的離開,身子居然無聲無息的化為一灘膿血,散發出詭異的味道。
“哼,真是掃興,今兒就這樣了,買單。”說著她放了一張白錢在桌上就走了,她剛走,就聽那個男人說:“那娘們兒還是那麼陰狠,媽的,真是沒人不怕她的。”
女人也是甕聲甕氣的說:“是啊,鬼做到她那麼霸道也是境界了,更別說她上面那兩個哥哥,惹不起啊。”
我聽得迷糊,但是他們一共三個,和我那個傳說的三個厲鬼剛好吻合,一梯四戶,我住了一戶,其他三戶是不是就住了這三兄妹?恐懼從背脊處開始蔓延,酥酥麻麻的,然我渾身無力起來。
“都是那個娘們兒來搗亂,今兒冷清得緊,沒意思,走了走了。”男人站起來丟了幾張白錢在桌上就走了,女人也跟著走了,我舒出一口氣,這就算完了?好在那個紅衣女人來了,才讓我可以提前下班,一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定義她了。
“怎麼,你把我的客人都嚇跑了?”顧洛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雙手抱胸看著一世空曠,我抿著唇拿起錢遞給他:“今晚有個紅衣服的女人來,然後其他人就不敢來了。”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哦,你門小區那個保安來了嗎?今天是第三天,他應該要來的。”顧洛結果白錢放到褲兜裡懶懶的問。
“來了,不過頭掉了,然後那個紅衣女鬼逼我把他的頭踢了出去,然後他的身子就化了。”那畫面說實在的很瘮人,我嚥了口口水說。
“你害了一條命不說,還讓他魂飛魄散了,看來這個損陰德的事兒還得你來背,那女人倒是聰明,故意來這殺人滅口。”顧洛拍拍我的頭說:“沒事兒了,去後面睡個覺吧,對了,你該不會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你隔壁鄰居吧,你們見過面的。”
顧洛的一番話徹底擊碎了我的希望,正在這時忽然又響起一聲叮咚,顧洛緩緩抬頭,只見一個高大略微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絕對的黑暗,讓我馬上就知道來的是誰了,顧洛微微一曬:“真沒想到你會來。”
黑影悠閒的走到桌邊坐下,他走過的地方,蠟燭都隨即熄滅了,他高大的身子靠在椅背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淡淡說:“聽聞顧老闆的咖啡聞名陰陽兩界,特來嚐嚐。”
“你都這樣說了,這咖啡真得我親自泡製。”顧洛說著走到吧檯後面開始煮咖啡,我則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呼吸都開始不順暢了,兩人之間的氣流充滿了敵意和試探,我真想跑到後堂去睡覺。
“你很缺錢麼?”他很少主動開口的,現在這樣問,我一時有些侷促的說:“我欠他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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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商某人的未婚妻怎能欠人家錢呢?”他淡淡的說著,唯一能看清的眼深邃犀利,我不自覺的低下頭去不說話了,這時顧洛卻輕淺的說:“受人恩惠,百倍償還,你真要讓他為你還錢?”
我一頓,的確,拿了他的十萬,不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顧洛這裡至少是自己勞動賺錢來還,不欠人情,於是我訥訥的說:“不用了,我自己還。”
“顧老闆,我們自己的事兒,你插得什麼嘴?”男人語氣十分輕柔,但卻帶著無比的壓力,顧洛輕描淡寫的說:“我受了她的壽命,接了她的事兒,就要管到底。”
這時咖啡壺發出嗚嗚嗚的叫聲,兩人雙目對視,頓然擊出火花來,我只能站在一邊好像局外人一樣不知所措。
“咖啡好了,嚐嚐吧。”顧洛說著一杯咖啡甩了過去,穩穩放在男人面前,男人勾起一抹邪妄的笑站起來:“這樣粗糙的東西入不了我的口。”說完灑了一桌子錢轉身就走,走一半回頭冷冷的說:“我商擎蒼選中的女人,誰都不能染指,顧洛,別逼我動手。”
顧洛冷冷的看著他離開,然後淡淡的說:“去收拾收拾。”
“我真的要嫁給他嗎?”我轉頭看向顧洛問。
顧洛雙手環胸看我:“你想嫁嗎?”
我搖頭,那個男人,那個商擎蒼,肯定不是人,我才不要嫁給一個人鬼不分的男人呢。
“可惜,你不得不嫁。”顧洛忽而抿唇一笑,那完美的五官頓時亮瞎了我的眼睛,原來他笑起來殺傷力那麼大啊,我傻傻的看著他,完全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了。
“擦擦吧,你的口水都流出來了,真髒。”他嫌惡的皺了皺眉:“收拾好,就到裡屋去睡一會兒,以後值夜你可以留在這裡過夜,但是不值夜就不行。”顧洛說完轉身回去後面了,我呆了半天才晃過神來,那些白蠟燭熄滅後居然不見了,我擦了擦桌子,收拾了那杯咖啡,撿了那些錢後,也回去後面睡覺,值夜要見鬼,回家也要遇鬼,到底怎麼選擇好呢?
因為睡在咖啡館,我一夜無夢,安心踏實,我開始考慮是不是以後都值夜算了,上班時莫微笑總是看我,眼神古怪,中午吃飯,我忍不住問她:“你今天怎麼了,老看我幹嗎?”
莫微笑有一下沒一下的扒拉著飯菜說:“小雙,你很不對勁。”
“怎麼了?”我揉揉臉,昨晚睡得很好,今早應該容光煥發的啊。
“你的臉色很難看,你知道嗎,一個將死之人,臉會發黑,你的臉也在發黑。”她低著頭悶悶的說。
“別胡說八道了,你怎麼看得出來我臉發黑?”她一個正常人怎麼看的?
“我沒有胡說,我和你說了,你可千萬別和別人說,我其實……我家其實有點特殊。”莫微笑十分為難的說。
“你家是東北農村的,這個我知道,我老家也是農村的,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她家在農村這件事我們都知道一點,有什麼好為難?
“其實不是,我家並不是東北農村的,我這樣說也只是為了怕你們追問。”莫微笑低著頭,雙手用力的絞著說。
“啊?你家不是農村的,那你家是?”我也錯愕了,她忽然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