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絕技,還是陳光陽當初從一個鄂倫族的老獵人手裡面學來的。
狍子這種生物好奇心特別強,聽見了同伴的叫聲,肯定會過來看一看的。
陳光陽手裡提著槍,行走在風雪之中。
時不時的嘴巴里面發出聲音。
他搓了搓發木的臉頰,把雙手攏在嘴邊,喉嚨裡先憋出兩聲短促的“呦呦”,接著拖長了調子變成嗚咽。
風捲著雪粒子往脖子裡灌,陳光陽抹了一把臉。
半個多小時後,陳光陽看見對面樺樹林忽然晃了晃。
一條灰影子貼著樹幹挪出來,細腿陷在雪裡直打顫。
來了!
陳光陽腮幫子發酸,把嗚咽聲轉成帶著顫音的哀鳴,那狍子支稜著耳朵往前探,溼鼻子在空氣裡畫圈,似乎在好奇,發出聲音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陳光陽貓腰鑽進樹林裡,抬手拿起了土獵槍就砰的一槍打出。
槍口爆出團藍煙,遠處的狍子一下子就被擊中!
陳光陽立刻趟著雪直接走了過去。
陳光陽這一槍,直接打在了狍子的脖子上,狍子血汩汩流淌,染紅了周圍的積雪。
陳光陽急忙湊過去,按住狍子,抽出綁在小腿上的匕首,開始給狍子放血。
血液嘩嘩流淌,陳光陽就聽見了遠處的樹林裡面還有簇蔟的聲音傳來。
抬起眼睛,陳光陽看了過去,就發現了另外一隻傻狍子正在樹林裡面看著自己。
似乎感覺到了陳光陽的目光。
那狍子瞬間朝著一旁跑去。
但陳光陽的反應更快,抓起來了一旁的土獵槍,瞬間開火!
那狍子啪的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但是很快就掙扎起來,一瘸一拐的朝著遠處跑去。
很顯然,剛才那一槍,只是打在了腿上,沒有擊中要害的位置,但陳光陽的槍術可是當初在西伯利亞的叢林裡面練出來的。
抬起手,第二槍瞬間射出!
叢林裡面藍火一閃,正在騰躍的狍子一下子就被擊中,翻滾落在雪地之中,濺起一片雪花。
陳光陽沒有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麼好,來一趟山裡,竟然碰見了兩個狍子。
將兩個狍子全都放血,然後用繩索全都捆在了一起,陳光陽扛著兩個狍子,頭頂著月色回到了家裡面。
將狍子妥善扒皮之後,丟在倉房的水缸裡面凍上,陳光陽回到了屋子裡面。
看了一眼老式的石英鐘,已經接近半夜一點多了,陳光陽又給炕燒了一陣子火,這才躺了下來。
腦海裡面想著沈知霜娘幾個,陳光陽直接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清早,陳光陽將剩下的野雞熱了熱,然後分出一半兒端給了大奶奶。
回到屋子裡面,看見豆芽都已經催生好了。
這年月冬天都沒有什麼綠色蔬菜,所以這綠豆芽在這個時節也是稀罕物。
陳光陽將三盆綠豆芽妥善的裝在盆裡,然後將兩個狍子屍體和兩張狍子皮放在了腳踏車的橫槓上,陳光陽也不敢騎腳踏車,生怕顛碎了豆芽,一路推著就來到了鎮子裡面。
按照記憶裡面,來到了鎮子裡面最左面的一家。
正好趕上週二喜子正蹲在門口抽菸,一看見陳光陽,週二喜立刻站起身來:“兄弟,你帶什麼好東西來了?”
陳光陽拍了拍腳踏車上面的兩個狍子:“昨天晚上剛打下來的,看看周老闆你要不?”
週二喜湊了過來,看了一眼狍子:“這玩意兒汆丸子不錯,兩隻我都要了,狍子皮我也留著,正好弄個褥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