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人擔憂下,林青禾跟著邱嬤嬤走了。
地文、和姑怕她逃了似的,緊跟在林青禾的身後。
到了一個院子,她隨她們進去,屋內的燈火是亮著的,院子裡很安靜。
待門被推開,林青禾踏入屋內,她看到了一個丫鬟跪在牆邊的大花瓶旁。
她很瘦,肩骨凸出,頭佝著很低,攥著筆在抄寫著書。
串著玉珠的簾子被水玉掀起,一個膚白嬌俏華貴的女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看向了林青禾,眸中燒著怒火。
“你就是左娘香坊的掌櫃的?”
“是。”
“那你好好地看著地上的這個丫鬟,她不守規矩,抹了你鋪子裡販賣的香水,勾引了嚴府的三少爺,被我抓個正著,現在日日都被我折磨。”
林青禾再次看向這個丫鬟,只見丫鬟尖尖的下巴匯聚的淚珠,悄無聲息地一滴一滴地滴落到了紙面上,暈開了紙上的墨……
“誰勾引了我丈夫,我都不會讓她好過,而你販賣香水,也屬同夥!”
林青禾因舒芫茹的這一句話,將落在丫鬟身上的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她話音沉穩地問:“那你打算怎麼做?”
舒芫茹昂頭,眯了眯眼道:“我想讓你滾出靜江,永不踏入靜江一步!”
林青禾面靜,眸色毫無波瀾。
她幾十歲的熟女跟一個十多歲的小丫頭片子,心境是完全不同的。
小丫頭心腸不壞,既天真又蠢萌還鬧騰騰的,她跟她實在是吵不起來。
林青禾先晾了她半響,等她稍微平靜了些才道:“我離開了靜江,你就能一絕永逸了?
嚴家的侍女你尚且能管得住,那外面的女子呢?賣她們胭脂水粉的鋪子,顏色亮麗的布匹的布莊等等,你都要一一地宣戰?讓她們滾出靜江?”
“換做別的地方或許不行,但在靜江我有何不可?我的出身就可以讓我仗勢壓人!”
“不怕壞了名聲?”
“我連身份都自降了,何許懼怕壞了名聲。”
果真是年輕無所畏懼,反正有人會給她兜底,林青禾在心裡嘆著,怎麼哪裡都有這種二世祖。
林青禾道:“把我們趕出去也沒有多大的意義,男人不是靠防就能防得住的,你嫁到嚴家一年多了,應該深有體會。
現在很多百姓都生活艱難,我們商鋪不僅能販賣貨物,還能給部分百姓提供就業,讓他們能養活家中的的老小。
府衙也指著我們商戶的稅錢用來填充府庫,向朝廷交稅。
你只想著你的男人,為難我們這些沒權勢沒背景的百姓,未免也太自私了一些!”
舒芫茹並未被她說的眸光閃爍,她哼了一聲,抬起頭道:“商人狡猾得很……”
“如果你想改善一下你們夫妻間的不和睦,我可以幫你試一試。”
房內那一扇未關的窗戶,乍然的有風灌入進來,林青禾系在脖子上的那條絲巾,被風給吹拂了起來……
舒芫茹看到了林青禾瓷白的脖子上,有一個紅色的痕跡,她瞳仁縮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