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蹄,車輪,慢悠悠的從在碎石路上壓過去。
出了豆腐莊,外面風光秀麗,來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現在回去了,又可以欣賞一遍了。
林青禾抬著下巴,看著溪橋柳細,迢迢流水。
轉了一個彎,獒犬驀然壓聲道:“夫人,夫人,主子尋來了。”
“嗯?”
林青禾扭正頭,山水田園間,多出了一抹遺世獨立的黑,隔著還有那麼一百米遠,他身上的森冷酷寒氣息就已經撲過來了。
“夫人,主子應該是知道了。”從別人口中得知,巧姐得花柳病了。
“我要解釋了,不然主子,會剝了我的皮。”
“嗯,那你去哈……”她慫恿著獒犬去,腳步不禁慢了下了,走在他們後頭。
相公還未走過來,倆人就慫了,像是剛做錯了事的孩子,見到嚴肅了家長。
林青禾也不明白,為什麼……她一聽到相公生氣,就害怕!
“主子!”獒犬拉停了驢,道:“巧姐沒有得花柳病,是過敏出的疹子,不會傳染人……”
左容贏諱莫如深的看了林青禾一眼,“你先回走。”
獒犬往後瞥了下林青禾,夫人你保重!
他趕著驢車越過了左容贏,好一會才又去看身後的人。
主子就站在夫人的面前,把嬌小的夫人的身形都給擋住了!
面對嚴肅的相公,林青禾傻笑著,去抱著他的手臂撒嬌:“相公……獒犬說的很清楚了啦,真的是疹子。
我給她把脈,驗血,中西結合的給她都確認了過了呢,得了花柳病的,是巧姐的丈夫……”
“我是醫者嘛,你相信我,家裡有孩子、有你、有秦嬸……有一家子人,我是不會亂來的。
聘請巧姐給我幹活的時候,我給她把過脈,確認了她身體是健康的!
花柳病呢,病發是有階段性的,剛傳染的人,也就是病毒入體的第一階段,身上是不會起花柳疹的。
大概要等6~8周,也就是42~48天,會進入到下一個階段,這個階段身上花柳螺旋體,已經透過血迴圈,感染了幾乎全身的各組織器官。
第二階段呢,感染者身上,才會出現全身性的花柳疹……我是真確認巧姐沒被感染,我才帶她走的!”
說著長長的一段,但她相公還是一副生氣的,冷著一個臉的模樣。
冷是一方面,還有一個方面,她的話,他需要過腦去消化。
小傻子說的一些詞,他又是第一次聽!
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直冷沉的看著她的左容贏,倏而蹲下了身,大掌拍了拍她髒了的鞋面,開口問道:“腿累不累?”
“不累!”林青禾忙退後幾步,不願相公的長指,被她的鞋給弄髒了,“一點泥汙不要緊,回去刷了就好了,你快起來。”
嫩驢好養熟,他買的是出生幾個月的小關山驢,雖然關山驢是大型驢,但現在這頭驢,因為年幼,個頭還不大。
運是能運一些重物,但運三個人,就太勉強了。
他注意到了,回的時候,這個小傻子是走著回去的……
左容贏抬頭看她,起來了,蹲下了腰,把她給背了起來,“走吧,回家。”
回家到了後院,獒犬說巧姐還是很不舒服,林青禾鬆開了左容贏的手,去問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