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暖乎乎的。
細薄的嫋嫋白氣從蓋與鍋的間隙冒出。
醒來,相公又在做著早飯,娃兒定是又被相公叫到院子裡練功去了。
林青禾從炕上坐了起來,拿著放在床尾,已經給她疊好的一沓衣服,快節奏的穿上。
溫泉地裡的菜,昨天收割了一批,她的農場裡,也熟了一批菜。
吃了早飯後,要跟相公一起去山下,給清河鎮的那些酒樓客棧酒館送菜去。
“相公,好香啊~早飯我們吃什麼?”
“粥……”
“嘿嘿,哈哈……”
“還有嗎?”
寬大的手掌,拿起一張擀好的餃子皮,灌上青菜雞蛋餡,一捏就是一個胖胖的‘月牙’。
“還有你愛吃的餃子!”
離開靜江已經半個月有餘了,秘葬了鬼伯後,他們回到了清河鎮盲山村。
生活一如往常。
好似他們從未離開,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
給了十幾枚銅板,包了賴大叔家的牛車,在溫泉地裡裝好了菜,夫妻二人趕著牛車去了鎮上。
半個多月沒有下山了,山下的變化很大。
城門口添了七八個看守計程車兵,縣衙府門口支起了兩個免費發放的粥棚子。
“別擠,一個個的都有。”
“領了粥去衙門裡領一件襖子,再讓沈公子登記一下你們姓甚名什,是哪兒的人……”
“……”
鎮上一下子不知道從哪裡多出了那麼多衣衫襤褸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他們大多都穿得單薄,在清河鎮嚴寒的天氣下,凍得都哆哆嗦嗦的,都在衙門口排著長長的隊,領免費的粥喝。
有的已經領上了粥,襖子,蹲在了牆腳,幾口就把一碗粥喝光了,還不浪費的把碗給舔了……
除了哪一些看上去像流民的百姓進出縣衙,還有一些年輕的布衣壯士。
“相公,這是怎麼了?”林青禾撩開帷帽問,直覺告訴她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左容贏眸底壓著不安,他搖了搖頭,拿開了林青禾的手,放下了她的帷帽,不讓她把臉露出來。
“我們先去把菜送了。”他趕著牛車,往天香樓走去。
冬天草木凋零,每個酒樓都做肉的生意,青菜就是勝別的酒樓的招數。
付富榮看他們運了滿滿的一大車的青菜,對他們比以往都要熱情。
“你們夫妻二人終於來了,這十多天,我日日夜夜都盼著。”
“這一車貨都要了,外面太冷了,我們先去裡面坐,讓他們先卸菜……”
付掌櫃把林青禾左容贏給迎到了包廂裡去,讓小二上了一壺熱茶,一些糕點新的菜式,招待他們。
小二給他們倒了一杯熱茶就出去了,付富榮手一揮,“先喝杯熱茶暖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