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翊鴻腿長,先到了審問室裡,一個椅身,坐在了主位上。
坐主帥的老男人,一坐下,威武威嚴,霸氣外溢。
姚知府後腳到,困得視線模糊,斂了斂神,驟然的,看到了被他的氣場所掩飾的東西。
戰場上有多麼的威風,歲月還不是無情地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
面板糙得可以磨刀了。
他摸摸自己的臉,長年待在衙中,風不吹,日不曬,面板倒是細膩。
若不是有他們這些在外打仗,不要命的糙漢子保家衛國,怎麼能有他們這做大堂享受的位置?
他喟嘆了一口氣,又開始對老友相惜了。
裡面唯一的一把椅子都被暮翊鴻給坐了,他彎彎手指,隨身的兩個衙傾身過來。
“鎮守大人要審問鬼術律,你去讓人把鬼術律帶上來。”
“你就去端兩杯濃茶,在提張椅子過來。”
茶端上來了後,姚知府坐在了暮翊鴻的身側,蓋了蓋茶蓋,深深地嗅了了一口茶香,覺子才醒了不少。
叮叮咚咚……審問室的門口傳來了沉重的的鐵鏈的聲音。
鬼術律被兩個衙役押著帶了上來。
他蓬頭垢面,脖子上帶著木板枷,手上帶著桎梏,手銬腳鐐,走起路一瘸一拐的。
稀少的頭髮近乎白透了,一身的鞭傷。
暮翊鴻凝著他瘸著的那一條腿上,還掛著一個千金鐵球,嗜人的目光看向了姚知府。
姚知府不疾不徐地蓋了蓋茶,朝茶麵上吹了口氣,小小的渡了一口。
“弒君之罪,能好好對待?”
在那樣的眼神下,他還是撐不了多久,他放下了茶杯,解釋:“我對他算仁慈的了,一直吊著他的一條命,也念他年事已高,換做別人,你以為他只是受皮肉之苦?”
“你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問他。”
他屁股都沒有坐熱就趕他走,叫他來當擺設?
姚知府橫了他一眼,還是足了老友的面子,端起了茶杯,帶著侍從走了出去。
……
“鬼佬,晚輩暮翊鴻,久仰了。”
暮翊鴻走到他的面前,把他給扶了起來。
“在晚輩還是少年時,家國狼煙四起,百姓不得安寧,太子殿下的出現成為了齊國的一道黎明的曙光。
雖然太子已逝二十多年了,但是晚輩對太子殿下還是時常的感激……只是每當這時,都在感慨,一代梟雄的隕落。”
“咳咳!”
骨頭在硬,皮在結實,也是一個老頭子。
每天都忍受著鞭笞,在強壯的身體,也會迅速的虛弱下去。
鬼術律咳了那麼幾聲,“你要是想從這把老骨頭的嘴裡得到些什麼,我勸你收口,你就算是把我剮了,我都不會……咳咳,多說一句!”
“鬼佬,剛才所說,皆是晚輩的真情實意的流露,太子已故了,你還一直忠心耿耿追隨太子殿下,晚輩是很佩服。”
對於他的話,鬼術律靜若止水,非常淡漠,臉上甚至還露出一絲鄙夷。
暮翊鴻也知道不會從他的口中問出什麼,他將手背於後,放出了一個重磅訊息,“鬼佬可知,太子殿下,留有一個子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