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禾給常戚氏清潔完,端起盆子去倒水。
門一開,“孃親~”乖寶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堆砌著甜甜的笑。
“孃親醫術好棒,孃親好厲害!”
林青禾心裡甜蜜,“小開心果,在外面守著累不累……”話沒說完,她發現少了一個,眸光在院子裡匆匆逡巡,“三娃呢?”
三弟?
三弟剛跟他們一起從門縫裡看孃親的呢!
大寶二寶他們目光也尋了起來,一個兩個三個……三弟呢?
看娃們的表情,林青禾也明白了,三娃不見了!
她冷靜地走出了房,把盆子放在了一顆樹下。
這裡是府衙,比外面安全很多,三娃如果沒有被人帶走,丟了也應該還是在府衙裡的。
大寶二寶兩個做哥哥的,小臉上都爬上了自責還有慌意,他們撓頭道,“那幾個姐姐從房間裡出去,他還在的……”
碰巧,答應林青禾去外面買粥的丫鬟回來了,林青禾上前尋問。
她們搖搖頭,表示沒有帶孩子出去。
她又說了幾句,一個丫鬟答應陪他們在府衙內找找,一個去照顧常戚氏。
……
迷路了的三娃,一直走啊走啊,都回不到原來的院子,反倒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走得離孃親他們待著的小院子更遠了。
他要急哭了!
萬一以後再也見不到哥哥弟弟妹妹孃親了怎麼辦?
這一帶也不見有個人,他扯著嗓子嚎了幾下,都沒有把別人給吸引過來。
沒人的原因是因為,姚知府的老母親還有兩天就要七十大壽了,府衙的丫鬟小廝基本上都調去內府去招待,佈置去了。
衙役呢,現在基本都在衙門辦公那邊。
三娃穿過了一個洞門,走到了一個有著假山、涼亭、池子,種著花樹木的大花園裡。
“孃親,娘……”
他試探的在這裡喊了幾聲。
沒有人回他!
吹來了一陣涼爽的風,貌似在這風當中,他聽到了幾道細微的人聲,三娃尋著聲過去。
聲音斷了,他看到走廊上,擺著一高一低的兩張桌子,硯臺上的墨水很新,像剛磨的。
桌上鋪著的白紙,上面還有筆墨硯,壓紙的長石條。
走近,三娃見著筆桿上那刻著的高潔的梅,想起了盲山山上的片片掉落的臘梅,鹽白的白雪,大黃的細長的嚎叫聲。
他一悲,抓著矮桌上的筆,提了起來。
孟鶴白牽著姚知府的五歲兒子姚禹城,小解完回來,看到一個手中攥著筆,兩眼流著熱淚的孩童。
他們倆倆相看茫然,“可認識?可是提前來祝賀的人?”孟鶴白問道。
姚禹城搖頭,表示從未見過。
穿著整潔,衣裳普通,周身也沒有一個僕人,難道是府中下人的兒子?
看他有模有樣的攥筆,在紙上行雲流水寫著,孟鶴白的好奇心被他給勾了起來,不知這個貧家小兒,能寫出什麼東西。
他牽著姚禹城走了過去,站在三娃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