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到一雙寒眸裡的寒戾之色,沈述安瞳仁一縮,在他的注視下,身子像是不能動彈了,“西、西城……”
得到了有用的資訊,左容贏不在逗留,火速出府。
月洞一出,倆道修長偉岸的人影就不見了。
壓著人喘不過氣的氣場揮散,沈述安也恢復了幾分常態,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跟上次一樣困惑不已,林大夫的相公身上哪來的那麼怖人的威壓?
“述安,”黎晚恙抓住了她的袖子,急急地道,“快去派人把寶奢找回來!”
那山野漢子威武雄壯,步伐邁得罡風烈烈,如果林大夫的事是寶奢所為,他找到了寶奢,舉起碗口大的拳,一失手,就能把寶奢給打死!
出了沈府,左容贏壓聲吩咐緊跟他的獒犬,“叫幾個人盯著沈府的風吹草動,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出沒,立即跟上去。”
獒犬頷首領命退去。
須臾,長長的街上,一個高大的男人獨自頂著風雪往西邊的城門走去,踩在雪地裡的腳印深深。
……
在地上的瓷壺碎片被小廝們清理乾淨了,屋內兩個火盆添了很多炭,燃起來後,燒得很旺盛,啪啪啪,炭盆裡還偶爾會發出幾聲炭裂了的聲響。
林青禾在床邊拍著被子的褶皺,像是要準備睡覺。
倏而,房門口傳來了唏唰的動靜,鎖一開啟,閻喜婆推門進來,“林大夫啊。”
“有病啊,大晚上跑過來?”林青禾偏頭看她,不滿地道。
“是啊是啊,”閻喜婆關上了門,快步走向她,“肚子疼得不行啊,求您給我治一治,哎喲喲——快痛死了!”
腹部又傳來那陣陣絞痛,閻喜婆捂著肚子,痛得老臉刷白。
“讓我給你治病?”林青禾奇怪地看著閻喜婆。
囚禁她、綁她、灌她藥,找人恐嚇她……還敢讓她治病?
“哎喲,老婆子也不敢找你,只可惜沒有辦法了,雪雨夜的天氣,城門緊閉,老婆子回不去鎮上,大夫也請不過來,看在我並不想害你命的份上,你幫幫我吧,哎喲……”
聲聲哎喲喊得讓林青禾心頭爽快極了,“活該,照你這麼說我還得要感激你?”
閻喜婆又扮做哭狀,“林大……”
“行了行了,醫者仁心,看你也沒真傷著我,我給你號下脈,躺到床上來。”
“哎!”
林青禾被她下了藥,提筷子都費勁,閻喜婆對她防備心降了許多,她褪去了鞋,就躺到了床上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痛的?”林青禾坐到了床沿,熟捻地併攏兩指,搭在了她的手臂上。
閻喜婆想了想,“大半個時辰前,從這裡出去後,肚子便開始痛了。”
“除了肚子痛,還有哪兒不舒服?”
“噁心頭暈,回去我都吐了好幾回了……”
“聽上去很嚴重啊,撈起衣服來,我給你檢查下肚子。”
閻喜婆不是什麼良家婦女,為了錢財,她什麼都做過,林青禾讓她寬衣解帶,她豪不扭捏。
衣裳件件拉開,她拉起了自己的紅色裡衣,露肚子上的肉,“林大夫啊,你說我是出了什麼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