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我明明辛辛苦苦見到神官,可您竟只想著剝奪我的資格,真不知道是誰規定了這一點。”
“是你個人呢,還是其他神官一致認為呢?”
“你所謂的沒有資格,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吧,人族和神族的戰爭的確導致很多信徒死亡,但那又如何,難道我的種族參與戰爭,我就失去資格?”
“你們神族內部也有殘害同胞接受審判的族人,難道整個塞爾神族都會因此失去資格?”
唐九憫似笑非笑,絲毫不懼的迎著對方越來越冷的目光:“我記得在教義當中,只要透過考驗,哪怕是惡劣的重罪者,也准許申辯。”
“教義包容萬物,聖堂之大,難道容不下我一個人類在此發言?”
三個難道,擲地有聲。
說完,唐九憫注視上面的神官,底下的神族戰士們也不由屏息靜氣,等待後者出聲應答。
可審判席上,之前開口說話的神官,此時卻是連額間皮肉都擰在了一起。
這不是一般的人類,他對他們的教義過於透徹,事情變得有些棘手。
神官想到這裡,下意識看向其他幾名神官,神情略顯凝重。
此時此刻,無論唐九憫,還是底下的神族戰士們,都在等著神官的回答。
神官的這副反應,無疑表明唐九憫的話很難反駁,可這樣的結果卻不是神族戰士想要看到的。
他們面面相覷,臉上開始露出失望的神情。
不過隨即,他們也跟著這名神官一起,期待的看向其他三位。
作為忠實的信徒,他們不希望這個玷汙聖堂的人類繼續鬧下去,尤其以他們神聖的教義來胡鬧。
唐九憫注意到下面的騷動,他垂眼掃了一眼,而後抬頭看向高臺,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沒有消失。
這樣的動作,在四名神官看來,實在過於刺眼。
眼見本族戰士們出現騷動,露出異常失望的神色,終於,又一名神官捶了下手中權杖,往前一步。
“真是一個巧舌如簧的人類,你的確很懂我族教義,但你只知皮毛,因為你在儀式之前便違反了教義。”
“我等身為教義和信仰的維護者,有權保衛教義不被入侵破壞,而你作為一名人類,我們的敵人。”
“沒有透過正常渠道進入聖堂,反而偷偷摸摸,秘密潛入,這本就是入侵行為,破壞行為!”
“現在的你,連靠近聖堂的資格都不具備,更何況進行儀式的資格。”
“你的資格,在你以入侵姿態進入基地時,便已失去。”
繞回來了?之前的話,這老鳥聽到了?
有點意思。
“失去了?不不不,我有,當然有。”唐九憫望著這名神官,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神官定定看著這名人類,莫名有種不安。
這種詭異的不安從對方剛才那句“你,還是其他神官”開始,就一直縈繞在他心底。
但是他暫時沒想明白自己的不安從何而來。
這時,人類又開始反駁了。
“作為儀式的發起者,我的確偷偷潛入,的確沒有以正常的方式進入基地,但這一切自然有足夠的理由,而且是教義允許的理由。”
“胡說八道!”
又是一下權杖重重敲打地面的聲音,伴隨這道聲音,第三名神官也站出來,冷冷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