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雪月落紅塵,相逢一醉許不分。
風雨飄搖不知處,八載相守盼誰歸?
待他們離開後,紫兒深情的看著我的似有千言萬語要交帶著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她只能無奈的又扶我坐下,看著我一身紅妝,直搖頭。
“可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她一向是有話直說的人,若是不讓她說出來,我自己都提她感覺到難受。
“自然是有的,但是想想日後我們日日是會見到的,便覺的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你心裡可是還有什麼擔心?”
“現在世道混亂,自然是有很多擔憂。”
“既然如此,不如別再管這些了,正如李逍遙當日若要這些紛爭與我們何干?我也常聽星辰說,墨雲她常教導你們,能管得閒事可以管管當陶冶情操,但是如果管不了的閒事那邊把自己藏起,而今江湖風雨莫測,遠非我們這些小民可干預的,隱居鄉野,逍遙過日豈不是更好?”
“可是這裡是她的家啊,她最喜歡熱鬧,若她真回來了還有一個落腳的地方,也有很多徒子徒孫圍著她。相信她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萬一她回不來了呢?”我不希望她沒有有太多的期盼,與我而言忘記要比記得好。
“她愛回不回!”紫兒立刻翻了臉,生氣的對屋內的弟子們交代:“你們好生陪著姑娘,我也去前面招待客人了。”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覺得心裡有一股難言的寞落,一如初見她之時那樣,為保自家小姐性命,自願賣身青樓,小小年紀便要學著討好眾人,表面潑辣豪放,實則常一人默默哭泣,若非星辰無意被拐賣至青樓我與她們姐妹三人又怎會結下後面的緣分。
記得當時聽聞武當山多奇珍異寶,起死回生之術,於是我帶著星辰不遠萬里來到這裡,對於老是搬家的我和星辰來說,不論走到哪裡最大的問題便是吃飯生活的問題,於是剛進城我便打聽著做什麼可以不讓我們受凍捱餓,我每天不恥下問的問著眾人,別人只當我是瘋子,不過幸好遇到了流浪劍客谷藍珏,谷藍珏是一個奇怪的流浪劍客,明明窮困潦倒,食不果腹,有上頓沒下頓的,卻還極重視宗教禮儀,常掛嘴邊的話便是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出門前必會整理衣冠,兩套衣服來回洗的都爛了也會想盡辦法再縫縫補補,寧可不吃不喝,但絕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體面,真是他這君子般律己行為,讓我誤以為他是在江湖上混的相當不錯的劍客,每日纏著他讓他傳授一些生財之道,但是真正接觸之後才發覺,他自己本就是一個家徒四壁的大騙子,當時氣憤不已,拔劍便與他一決高下,只是沒想到他為人雖然迂腐,但是功夫卻不輸於我,我們便因為這一時之氣而大戰了三天,因大家認為我們都是當世高人,劍法無雙,便吸引了不少觀戰的人,前兩天星辰還經常為我們送飯菜,而觀戰之人不乏不軌之人參與其中,就是在第三天大戰結束後,我的星辰弟弟不見了,縱使我尋了何處,都未找到他,當時急得我天天找谷藍珏決鬥,可能是被我打怕了,便跪地拜師,答應傾盡全力幫我找人我方才肯放了他。
經過幾天幾夜的尋找終於找到了星辰弟弟,因星辰弟弟長相嬌妹,人販子將他當成了了女孩賣入了妓院,當老鴇驗身後才知出了這可笑的錯誤,但又看星辰冒昧又捨不得再賣出,便將他留在了妓院,讓他和當時的紫兒一起接受培訓。
當我聽到這個訊息後當即硬闖妓院,妓院被我和谷藍鈺鬧騰的厲害,沒辦法當時的老鴇只能忍氣吞聲,聲淚俱下的說著女人撐家不易,而樓中女子有都是可憐女子,若非身不由己生活所迫哪個願意一雙玉臂千人枕,半片朱唇萬人嘗,猶記當時的老鴇極能說,若我在繼續鬧下去便似搶了幾十個女子的飯碗千年萬年的罪人一般,於是我便作罷欲帶星辰回家,在快要走的時候一個瘦弱的小姑娘不知從何處尋來了一把短刀架在星辰的脖子上威脅道“小姐姐行行好,我想回家見我家小姐,不想待在這裡,求求你帶我離開這裡吧!”
“老鴇說你是自願賣身青樓,老鴇也給了你不少的銀兩的,若我把你救了出去,豈不是毀了老鴇的財路?這不是俠義之為,你還是像樓中其他的姑娘那般存夠了錢自己贖身或者待遇到良人為你贖身吧。”
她聽聽滿臉的絕望,後有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俠?義?好笑!好笑!如今何為俠?又何為義?為民請命便是罪,阿諛諂媚便是功,你們逼良為娼便是對!我求取自由便是錯!是我年紀小看不清這世道,還是這世道本就已經混濁不堪,善惡難辨!”
她一邊大哭一邊質問著我,我當時本就對中原文化不清不楚,但看她可憐模樣還是心生憐憫之情,想著幫一棒她也未嘗不可,奈何她性情剛烈,求了一次未果,便決然不會再求第二遍,站於春滿樓二樓之上,想來個魚死網破,眼見星辰就要被她推下樓,我卯足了勁兒,將黑水劍擲了出去,劃傷了她的手臂,星辰得了救,她自己反而落了下來,我本就已經對她心生了憐憫便同她一起跳了下去,將她護在懷中,自己重重的跌在地上。
幸好谷藍珏前來接應,才將我救了起來,我雖然被人威脅多次,早已習以為常了,但是被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弄成這樣著實讓我火冒三丈,於是打著報仇的旗子,將她從老鴇手中搶來,日日讓她做一些不可能的工作,為難著她。
奈何她絕不是省油的燈,到最後又氣又難受的還是自己。
慢慢的相處的久了,我知道了她刀子嘴豆腐心。她也知道了我就是好面子其他的也不壞,便成為了好朋友,她才將自己的身世原原委委的告訴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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