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忘蘇這才不多想了。
前世她唯一的舅舅就是年紀輕輕的出車禍沒了的,故而天氣不好的時候,家裡人在外面,她便不禁擔心。心裡總惴惴的,無法放下來。
次日,玉忘蘇便催促著水生出門去打聽一下,看送徐邈回長西村的車伕回來了沒有。水生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姐姐,我這個花總繡不對。”月牙拿了正在繡的帕子給玉忘蘇看。
“這樣不就對了。”玉忘蘇拿過來重新繡了幾針,卻險些扎到了手。她有些愣,便放下了針線。
“姐姐有不高興的事嗎?”月牙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沒什麼不高興的,你自己去繡吧!”玉忘蘇揉揉月牙的頭。
水生回來的時候,玉忘蘇便連忙應了上去,“怎麼樣?”她握住水生的胳膊,出口的話語有些急切。
水生嘆息了一聲,扶著她進了屋,“車伕回來了,不過受了傷。”
玉忘蘇只覺得腦海裡驚雷乍起,整個人都有些呆,她有些迷濛的看著水生,半晌都沒說話。
“徐邈呢?那徐邈人呢?”好一會兒,玉忘蘇才開口,幾乎是帶著哭腔的。
“在醫館,人還沒有清醒過來。”水生沉著臉色,眸中也滿是擔憂。他要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昨日就不該讓徐邈離開的。
玉忘蘇一陣陣的發暈,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的。水生連忙扶著她坐了下來,“我們一起去看看,或許這個時候人已經醒了呢!”
“現在就去。”玉忘蘇猛然站了起來,“我們先去看看,暫時先別和歡顏那邊說。”
“好。”水生也就扶著玉忘蘇出門。馬車已經等在門口,吩咐了車伕徑直往醫館而去。路上水生才仔細的和玉忘蘇說了一下經過。
聽當初趕車的車伕說,馬車走了一段便下起了雨,當時想著要找個地方避雨。沒想到山上忽然有巨石滾落,車伕砸傷了腿,還是忍著疼把馬車趕回了縣城。
徐邈當時正下車看看下雨的情況,正被巨石砸中,當時就暈倒了。
玉忘蘇呆愣愣的聽著,卻總覺得這場景十分熟悉。被巨石砸中?她仔細的想著,好一會兒才猛然想起。
蔣老爺不也是從府城回來的路上被巨石砸中,當成重傷,後來拖了幾日便去世了嗎?
這樣的場景如出一轍。
昨日下的雨不小,會造成山體滑坡,滾下石頭來倒也不稀奇。可她心下卻總覺得有些蹊蹺。
到了醫館,玉忘蘇和水生便急匆匆的往裡面走。那個車伕朱濤和徐邈都住在這家醫館,朱濤清醒著,腿也包紮過了。可一邊的徐邈還在沉沉躺著。
總看著徐邈救死扶傷的,似乎還從來沒見過徐邈需要別人救治的時候。玉忘蘇的鼻頭有些發酸,這樣的時候,她才覺得無能為力。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前幾日徐邈都還歡歡喜喜的,怎麼一轉眼就成這個樣子了?
“郎中,人怎麼樣了?”水生急切的問著。
“左手的傷比較嚴重,至於昏迷,該是被砸到頭的緣故。不過傷看著不算很嚴重,也沒內出血的樣子。”郎中詳細說著。
聽到此處,水生才算是鬆了口氣。看來巨石只是砸傷了徐邈的左手,砸到頭上的石頭應該不大。要是真被巨石當頭砸下的時候,徐邈也不會只是昏迷了。
“還請郎中用最好的藥,一定要儘快讓人好起來。”水生拿了銀子給郎中。
玉忘蘇看向了一邊的朱濤,詳細問起昨日的經過。雖然水生已經和她複述過,她卻還是想要再親自問一問。
還具體問了出事的地點。卻是途中一段最遠離人家的地方。
說了會兒話,朱濤的家人來接他回去,朱濤也就跟著家裡人走了。
“覺得有不對的地方嗎?”水生看著玉忘蘇。她問的十分精細,問過之後便一直愣愣的。
“朱濤說,當時好像掉下來的只有石頭。”玉忘蘇皺著眉。山體滑坡泥石流之類的,掉落的都不該只有石頭才對。
“你懷疑不是天災?”水生擰眉。要真不是天災,那就是人禍了。只是徐邈一向很少得罪人,誰會想要害徐邈?
要真是有人做的這個事,那怕是想要置徐邈於死地,好狠毒的用心。
“嗯。”玉忘蘇應了一聲,眉頭深鎖。“不過只從朱濤的話裡推論,推論始終也只是推論罷了,到底要親自去看看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當真是恨不得即刻就到出事的地方去看一看。
“只是昨日下了那麼久的雨,即便真有什麼痕跡,怕也被掩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