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你的身份,也不懂你的苦衷。不過這無疑是你和歡顏的一次機會,大抵也是最後一次。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番,別抱憾終身。”
“你說話的口氣在,怎麼有些像楚夫人?”
“你還以為我是來做說客的啊?要不是因為是你和歡顏的事,我才不耐煩管呢!”玉忘蘇瞪了他一眼。
“就這個事,你非要憋到今日才問我,還真不敢到我那裡去了?”徐邈揶揄著玉忘蘇。
玉忘蘇臉上的笑意漸淡了下去。到底各自有各自的煩心事。
徐邈無法抉擇,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一句放下說的簡單,可心裡也不是就真的徹底放下了。她能約束自己的行為,卻很難約束自己的心。
心不由己,才是最無奈的。
“你知道的,我怕碰到了尷尬。”玉忘蘇連連嘆息。她想著每日清早門口都放著一束花。
都是正盛開的,還帶著晨露,清新美麗。
她雖然並未遇到來送花的人,卻也知道是誰送來的。她還以為她說自己心儀秋白玉,水生也就真的放棄了。
畢竟那一日她吻了秋白玉,容不得水生不相信。
可如今看來,不管水生相信與否,卻也沒真要這樣就放棄。他已經在用他的方式討好著她,小心翼翼,傻愣愣的讓人心疼。
彷彿是豆蔻年華里的情竇初開,喜歡一個人卻也不知道要如何表達,便小心翼翼,跌跌撞撞的喜歡著。
因為不懂,所以小心的摸索著。
那種傻乎乎的感覺,讓人再回想起來的時候都會感慨一句傻,卻又會心一笑。
“你不也是打算躲著嗎?”
“大概我們都一樣吧!”
又在村裡住了幾日,玉忘蘇便又去了縣城。馬車才靠近錦繡閣,便發現門前圍了許多人。
“這還真是熱鬧啊!”老譚才感慨了一句,臉色卻瞬間變了。縱然生意好到門庭若市,門口也不該有這麼多人才對。
錦繡閣裡地方大,完全不用都等在門口。再說了,於姑娘鋪子裡的衣裳都不便宜,來的客人都是家中很殷實的。
這樣的店鋪,說真的,普通人都不敢進門的。因知道自己買不起,便直接不進去看了。
“鋪子裡怕是出事了。”老譚才感慨了一句,玉忘蘇已經下了車,往人群中擠去。
裡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似乎是有人在鬧,而蘇可一直都在解釋著。那人卻不停,吵鬧的更是大聲,似乎擔心別人聽不到一般。
玉忘蘇皺眉。
“這是出什麼事了?”玉忘蘇走了過去,站在了蘇可的面前。
“這人一大早的就來鬧,說是我們做的衣裳布料不好,洗了一水便發皺,還洗洗就破了。”蘇可看著仍在地上的一件衣裳皺眉。
大概是這人來吵鬧的時間長了,蘇可的臉色很差。
“就是你們錦繡閣缺德,衣裳賣那麼貴,竟然還用這樣差的布料。”那人又吵吵嚷嚷起來。
玉忘蘇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人,身上的衣裳衣料倒是很不錯。不過看伸出來的手,絕對不算是富貴人家走出來的養尊處優慣了的人。
吵吵嚷嚷,並且目光遊移不定,看著倒像是地痞無賴。
玉忘蘇心下了然,想來錦繡閣的生意好,也是招了人妒忌,這才會有人上門來鬧事。
這些沒開鋪子之前,她便想過了。不遭人妒是庸才,不管是什麼鋪子,只要生意太好了,總是會招人眼紅的。
不過她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會有人來鬧。錦繡閣是她和楚歡顏合開的事,不少人都是知道的,只要肯打聽一下,這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整個縣城裡,敢明著得罪楚家的,還是不多的。
生意場上,冤家宜解不宜結,若非必要,還是不要輕易得罪人的好。得罪的人多了,路就會越來越窄,對生意人而言,這是很不划算的。
“這衣裳真是從我們店裡買的?”玉忘蘇看著中年男人,目光漸漸凌厲起來。
問著便躬身要撿起仍在地上的衣裳來看,卻還不等她看,中年男人就拽住了衣裳,“衣裳本就是錦繡閣買的,你們這是想要毀屍滅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