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王府鬧出的動靜大了,怕是皇上那邊不會繼續觀望。朝中重臣可說是良莠不齊,而有些奸佞也是皇上親自提拔上去的。
能被皇上看重,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不說處理朝中之事上如何,至少溜鬚拍馬,給皇上出鬼主意的本事,那可是常人望塵莫及的。
朝臣賣官鬻爵,吏治敗壞,皇上如何會不清楚?只是有人給了皇上足夠的銀子花用,皇上便也睜隻眼閉隻眼了。
皇上素來愛奢華,登基之後大興土木,建造行宮,四處蒐羅奇珍異寶……
如此奢靡,自然國庫空虛。那些奸佞的法子能暫時充盈國庫,讓皇上繼續過著奢靡的日子,自然皇上也樂意護著那些人。
若是府裡真的動了那些朝臣,不知道皇上又會有什麼動作。
那些人不是沒進過王爺的讒言,本來皇上就忌憚王爺了,再加上那些讒言,就更是讓王爺步步如履薄冰。
就是不知道,事情鬧大了,皇上是會站在哪一邊了。
太后娘娘吃齋唸佛多年,當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即便知道皇上和王爺不和,可管不了,便直接不看了。眼不見,心不煩。
這兩年來,王爺就是要見太后一面也不容易了。王爺每次求見,慈寧宮的人都說太后娘娘誠心禮佛,誰也不見。
“那也可藉此事試探一下聖心。若是皇上真的容不得府裡了,那也該早作打算。”秋白玉說的蒼涼,素雪也從那語句中感覺到了嚴重。
她神色鄭重起來。早作打算,聽著是簡單,可其中深意……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恰好外面有人來回話,說馬車備好了,素雪也就扶著醉倒的玉忘蘇出去。
玉忘蘇還一直嘟囔著要回家。
玉忘蘇回到長西村的時候,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人卻還有些渾渾噩噩的,頭也很疼。
“於姑娘還好吧?”素雪一邊扶著她下車,一邊問道。
“有勞姑娘相送了。”玉忘蘇看了看開著的大門,又看了看素雪,微有些詫異素雪竟然沒問她地方便直接把她送回來了。
“於姑娘客氣了。”素雪笑笑。
玉忘蘇邀請素雪進去坐,素雪卻拒絕了,只說要早些回去覆命。玉忘蘇也不勉強,看著馬車遠去了,她才進了屋。
春蘭正坐在院子裡洗著些野菜,猛然見到玉忘蘇進門,便連忙起身打招呼。“姑娘回來了啊!”
聽到動靜,楚歡顏也從屋裡出來。聞著玉忘蘇滿身的酒氣,楚歡顏蹙眉。
“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喝這麼多的酒?”楚歡顏無奈的扶著她進屋,又讓春蘭沏茶。
玉忘蘇揉著額頭,覺得頭疼的很。“我沒什麼事,先歇息一會兒,之後再說吧!”
楚歡顏張口欲問什麼,卻到底沒問出來,扶著玉忘蘇去歇息了。頭一沾到枕頭,玉忘蘇很快也就睡著了。
“於姑娘這是怎麼了?好像有些不對勁。”春蘭略有些擔憂。
“她不是和水生一起出去的嗎?你到徐郎中那裡去看看,看水生回來了沒有。”楚歡顏想著,兩人去一趟府城,這個時候才回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若只有忘蘇沒回來,她或許還不會太擔心,最多就是留在錦繡閣忙著沒回來。可那麼長時間,連帶著水生都沒有回長西村,她就免不得擔心一番了。
可怕博聞和月牙兩個也跟著擔心,她的擔憂也沒敢表現出來。
“要是回來了呢?”
“回來了就回來了,也別多問別的。”楚歡顏嘆息了一聲,“只要人都平安,具體出了什麼事,我再問忘蘇吧!”
春蘭答應著也就出了門,徑直往徐邈那裡去了。午後學生還沒來上課,徐邈正教李貴認藥材。
猛然抬眸看到春蘭,徐邈略有些詫異。楚歡顏在村子裡住了半月有餘,不過他們見到的時候寥寥。
縱然是在路上遇見了,也只是簡單的打招呼,一如尋常認得的人。並無私下來往,這些日子,為了避嫌他也沒到博聞家去過,而楚歡顏和春蘭也沒上他這裡來過。
他和春蘭倒是認得的,他曾到楚家給楚歡顏診脈的時候,便一直是春蘭伺候在旁的。
“怎麼來了?”徐邈招呼著春蘭進屋去坐,春蘭卻沒進屋。
“我只是來問問,水生公子回來了沒有。”
“水生?”徐邈瞥了春蘭一眼,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剛回來,在屋裡休息呢!我幫你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