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聞的舅舅和舅娘來了,好一番吵鬧,已經沒事了。”玉忘蘇苦笑。“到底銀錢就是是非啊!”
自從有了錢財開始,這東西便註定是最大的是非和麻煩。多少人為財死。
不管是不是屬於自己的銀錢,人們總是喜歡去惦記。有些人僅僅是惦記,卻不做出什麼事來,還罷了。可有些人惦記了是要行動的。
經過今日的事,她也總算明白,她在縣城掙了錢這個事,本不是秘密,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
而其中妒忌的有,惦記的也有。
大概生活便是如此吧!當她沒有銀錢的時候,身邊的一切都顯得十分平靜,似乎生活都不會有什麼大的波瀾。
可只要有了點銀錢,便一切都不同了。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大抵便是如此了。
像是博聞的舅舅和舅娘,若不是為了銀子,或許永遠都不會登門,怕是都覺得沒了這門親戚。
親情雖美好,有時候卻也涼薄的讓人心寒。
“既然水生也沒事了,我們就先告辭了。”徐邈說著便扶了水生起來。
玉忘蘇送著他們往外走,林家的人在,她也不好挽留他們。若是再有吵吵鬧鬧的,反而讓人心煩。
“這是還在屋裡藏了男人啊?”還沒出大門,姜氏便從堂屋中走了出來,正看到徐邈和水生。“難怪都說是個不乾淨的女人,看來還真是這樣了。”
姜氏鄙夷的掃了玉忘蘇一眼,又打量著徐邈和水生。
玉忘蘇皺眉,看來關於她的流言還真是傳播的夠廣泛的,竟然連姜氏都聽說了。
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沒事做。
玉忘蘇沒理會姜氏,徑直送著徐邈和水生出了門。
“博聞的那位舅娘看著便不是個好相處的,你自己多小心吧!”徐邈給了玉忘蘇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再難相處,待會也就送走了。”
“怕的是她此次不能得償所願,今後會一直沒玩沒了的上門,你自己心裡有個準備吧!”徐邈提醒著。
玉忘蘇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徐邈的擔心不無道理。
許久不來往的都能登門,為達目的,怕難免還有後招。
有些人一次不行便也歇了心思,可有些人則不是,會越戰越勇,越是不能得償所願,越是不甘心。
她已經感覺出來了,姜氏是個貪婪的人,未必肯善罷甘休。偏偏他們還是博聞和月牙的長輩,也就更不好處理。
“行了,那我們就走了。”
“對了,水生,你託我打聽的事,我已經打聽過了。”玉忘蘇忽然喊住了水生,“等我這邊空閒了再去和你說。”
“你先忙吧!不著急。”水生說道。
看著兩人遠去了,玉忘蘇卻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不說博聞他們不願意面對林家夫婦,就連她,也真覺得心煩。
深吸了一口氣,她還是進了門。姜氏正站在院子裡冷眼看著她,“於姑娘就是要賣身,也不要在村子裡吧!村裡人能有幾個錢?還平白弄髒了周家的屋子。”
“那是博聞的先生,林夫人說話還是放乾淨些的好。”玉忘蘇冷厲的掃了姜氏一眼。
她今日受到的刺激已經夠多的了,姜氏這是非逼著她發作吧?
姜氏被那一眼驚住了,不過很快又鼓足了勇氣,想著屋裡還是自家人多,沒什麼可怕的。越是想,越是這樣覺得,便挺了挺胸脯。
“於姑娘給的房錢可是你一個人,你現在還要讓別人留宿,我們可就要重新說道說道了。”姜氏手指一掐,似乎在仔細算賬。
“今日過年,博聞邀請他的先生到家裡來吃頓飯罷了,林夫人還真能想。不知道是不是做慣了這樣的事,才會滿心都覺得旁人也是如此?”玉忘蘇冷眼看著姜氏。
她不過是隨口一說,姜氏卻臉色大變,“你……你胡說些什麼?小賤人,我撕爛你的嘴。”話音未落便衝著玉忘蘇撲來。
玉忘蘇滿心詫異,她是真沒想到姜氏會有這樣大的反應。一邊躲閃著不讓姜氏碰到她,一邊冷笑著開口:“看來真是被我給很說中了,林夫人這是惱羞成怒了吧?”
“你這個小賤人,有本事你別躲啊!”姜氏更是氣憤,漲紅了臉,氣勢洶洶的再次撲向玉忘蘇。
玉忘蘇瞧準了姜氏的動作,腿一掃,姜氏便面朝下撲在地上,啃了一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