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出門,玉忘蘇掀開簾子看著街道。這些京城也越發熱鬧起來了,春闈在即,來到京城的舉人很多,京城的各家客棧也喧騰了起來。
而各地來的解元都很受重視,甚至還有人開了賭局,賭誰會奪得會元。
因為這些舉子蜂擁到京城,京城也彷彿變了模樣。而這樣的熱鬧裡,春風漸漸和暖。
過了幾個月天寒地凍的日子,對於漸漸回暖的天氣,她是很喜歡的。春回大地,萬物復甦,總是給人一種蓬勃的生機。
怕一大早就去關雎宮楚雯華會不在,玉忘蘇便等到中午的時候才去的關雎宮。
剛進關雎宮便有宮人進去稟報,很快便有人宣了她進去。剛進殿,看著楚雯華歪在羅漢床上吞雲吐霧,她便瞪大了眼睛。
雖然她沒吸過毒,卻看過清朝末年吸食鴉片的照片,依稀便是這樣的情景。歪在炕上,手拿煙槍吞雲吐霧,一副快活的不知此身何處,今夕何夕的模樣。
她實在沒想到會在這個時代,在關雎宮看到這樣的情景。
楚雯華平日裡都是一副仙女出塵的模樣,實在是和吸毒這樣的事聯絡不到一起去的感覺。
難道這個時代也有鴉片的嗎?或許是有的吧!只是她並沒有瞭解過。
“娘娘這是做什麼?”好一會兒,玉忘蘇才回過神來,望著一邊的宮女。
“夫人先坐吧!娘娘要一會兒才能陪您說話。”宮女看著楚雯華的樣子,習以為常的模樣,招呼著玉忘蘇坐,並端上了茶來。
“娘娘吸的這個有什麼用?”玉忘蘇也不喝茶,一直望著楚雯華。雖然她並不能完全確認楚雯華吸食的是鴉片,可她總覺得這並非什麼好事。
她也沒見過鴉片,要直接確認是不能的。她唯一能依靠的,便是楚雯華吸食這東西后的反應。
“這就是鄧大夫送來治害喜的藥啊!夫人沒去找過鄧大夫嗎?”
“我讓人去過四時醫館了,不過聽聞鄧大夫老家出了什麼事,全家都回鄉去了。藥童也不知曉這藥的方子,故而沒買到藥。”
過了好一會兒,楚雯華才放下了煙槍,卻還是歪著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玉忘蘇便也只能一直坐著等,她的心卻越來越沉。
若是有人用鴉片來害楚雯華,這不僅僅是要害楚雯華腹中的孩子,更是要害楚雯華這個人。
曾經鴉片在華夏肆虐,造成了多大的是傷害,她雖不曾親眼所見,卻也見史書上血跡斑斑。
這樣的東西一旦出現,真的會有很多人沾染上,不是傳染病,卻如同傳染病,無數的人主動或者被動的染上毒癮,再想戒除就不容易了。
因為鴉片能止疼,又能讓人產生幻覺,的確不少人追求這種醉生夢死。
本來是一味藥材,本草綱目中就有記載。無奈被人弄成害人的玩意,遺禍數百年,依然綿延不絕。
許久,楚雯華才發現了玉忘蘇的到來。“夫人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先前來看娘娘,無奈娘娘沒在,故而今日便來給娘娘請安,也是感謝娘娘兩次報信。”玉忘蘇鄭重的說著。
“夫人不必如此,說起來,本宮同他們也相識多年,不過一兩句話的事,不值得夫人這般鄭重的來道謝。”楚雯華臉上掛著笑,神情卻依然還有些恍惚。
“見娘娘這用藥的法子很是奇特,故而多嘴問一句,娘娘用著是什麼感覺?若是一日不用,是否會難受?”玉忘蘇認真的望著楚雯華。
楚雯華見她這樣認真的神情,略為吃驚。
“這法子本宮也覺得怪,以前也不曾見過的。不過那大夫說是藥三分毒,本宮正懷著身孕,不好總是服藥,這樣便好了。”楚雯華笑笑,“至於用了之後吧!就感覺很蘇服,身上的難受都不見了,還總幻想到美好的畫面。”
玉忘蘇聽的皺眉,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楚雯華的臉上,等著楚雯華往下說。
“一日不用藥,本宮未曾試過。倒是偶爾晚了些,身上便十分難受,像是有無數的毒蟲在體內流竄,不過大夫說了,等生完孩子就沒事了。”
玉忘蘇閉了閉眼,看來她猜想的沒錯,真的是罌粟。
什麼用到生了孩子就沒事,楚雯華這個樣子,根本無法把孩子好好生下來。
至於多月之後,鄧大夫一家早就跑的沒影了,楚雯華即便要追究,去哪裡找人?
“娘娘知曉,松江府臨近海邊,我見過不少去過海外的人。倒是曾聽人議論過一種叫做罌粟的東西。聽聞罌粟開花極美,花凋謝之後會結出果子來,將果子外皮劃開一道口子,便有汁液滲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