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尋常過日子,就是如今鳳絕塵的財力便可以過的十分奢侈了。
可若是要招兵買馬,那便可以說是個無底洞了。
兵馬多了,每日的糧草都是要消耗很多的,手裡若沒有鉅額的財富,可是不行的。
就連姚墒都覺得鳳絕塵會有招兵買馬的一日……
“胡說什麼呢?若真是把藏寶圖給出去了,便真是牽扯不清了。”徐瑤瞪了姚墒一眼。
潞王謀逆案的事到今日都還沒個結束呢!可見謀逆之事兇險萬分,不僅是謀逆之人必死無疑,就連被牽扯進去的人都可能被滿門抄斬,誅滅九族。
逍遙王和皇上如何鬧,那都是人家兄弟之間的事。可安國侯府若出銀錢讓逍遙王招兵買馬,那罪名可就大了。逍遙王若是真成就了自己的雄圖霸業,自然安國侯府還有個從龍之功。
可若是逍遙王敗了呢?安國侯府便要面臨浩劫了。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忘蘇你別放在心上。只是我也是提一提,讓你們心裡有個數。”姚墒望著玉忘蘇,“憑著侯爺和逍遙王還有君公子的關係,怕是本就牽扯在一起了。”
“這些我心裡都清楚,你所言並非沒有道理。”玉忘蘇感慨著。
安國侯府牽扯進皇上和鳳絕塵的鬥爭中,自然危險萬分。可即便不主動摻和進去,也是無法全身而退的了。
在皇上的眼中,阿訣和鳳絕塵怕已經是一回事了,要想撇清也是撇不清的。
阿訣真就是不幫著鳳絕塵,皇上會信嗎?
一旦鳳絕塵真的反了,安國侯府必然是要站在鳳絕塵身邊的。
“只是忘蘇,無論做什麼決定,你都要萬分小心,要想到自己的安危和家裡人的安危,萬不可莽撞。”徐瑤握了握玉忘蘇的手。
“多謝徐姐姐的關心,我知道的,我不會輕易拿家裡人的性命做賭的。”
姚墒和徐瑤又坐了一會兒,便先離開了,若是找好了離開京城的船,要好好的收拾一下東西,儘快離開。
玉忘蘇送著他們出了春暉堂。
“真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玉忘蘇嘆息著。
“走了好。”周嬤嬤倒是笑起來,“只要人都好好的,也不必總呆在一處。”
“這話倒是。”玉忘蘇扶著周嬤嬤往屋裡走。她心裡很清楚,雖然很多人戀慕京城的富貴繁華,可京城卻真是不折不扣的是非地。
權力的中心,處處都透著爾虞我詐,爭鬥從未停歇。
若是能選擇,她倒是希望自家一直都在松江府那個小地方,過著簡簡單單的日子。
富貴險中求,要選擇富貴,便等同於選擇了同樣的風險。
“如今姚家終於清白了,九泉之下,我也有顏面去見姚家的各位主子了。”周嬤嬤頗為欣慰。這些年來,她可一直都在等著這一日呢!
可惜她一個老婆子,實在沒能力為主子們洗清冤屈。
好在蒼天有限,姚家還有子孫在世,如今也終於沉冤得雪。
“周嬤嬤說什麼呢!好端端的說什麼黃泉,怪不吉利的。”
“有什麼還不吉利的,到了我這個歲數啊!也沒什麼晦氣不晦氣的說法了。”周嬤嬤笑起來,“姚氏宗祠重建,我倒是想要去祭拜一番。”
“等宗祠建好了,我們一起去吧!”
“好,有小姐去祭拜,想來姚家列祖列宗是高興的。”
關宏遠入獄後,可謂是牆倒眾人推,倒是有不少人狀告關宏遠,各種各樣的事情也被翻了出來。關宏遠的長子強搶民女,害得女子不堪受辱自盡,本是被關宏遠壓下來了,可如今那女子的未婚夫婿又上告,要為女子討回個公道。
還有什麼關宏遠縱容老家的旁支子弟強搶百姓的田地作為關氏一族的祭田。
又有光宏遠的小舅子同人在青樓為一個花魁爭風吃醋,將對方的打死,此時也曾被壓了下來。
……
一樁樁,一件件被人翻出來,查證都是屬實的。
這樣的是,其實很多高門大戶都有,仗著自家位高權重,哪裡會把平頭百姓的生死當回事。雖說律法規定,殺人償命,還說什麼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都不過是冠冕堂皇之語,天子犯法,自然有的是法子顛倒是非黑白,將自己的罪過合法化,到頭來,怕是苦主反而成了罪大惡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