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你拿著頑,都是些小玩意。”太皇太后笑著拿了一支珠釵簪到了玉忘蘇的髮間,“年紀輕輕的,還是要好好妝扮的,不可太素淨了。”
“是。”玉忘蘇連忙應著。她尋常的確是打扮的有些素淨,不太喜歡那種滿頭珠翠的感覺。
尋常還不覺得如何,可一在這樣的筵席上,周圍的人都是珠光寶氣的,她坐在其間便有些突兀了。
旁人不會說她有品位,打扮的大方得體,只會覺得她未免太寒酸了些。連帶著要猜測一番侯府是不是窮了,或者她並不受寵之類的。
她雖不是很介意旁人怎麼說她,可她也並不想給侯府丟人。
“你們這樣的年紀啊!就該好好妝扮,等上了年紀啊!就是精心妝扮出來,也是沒人看了。”太皇太后笑起來。
“太皇太后教誨的是。”
“不必如此拘禮,就是自家人說說話。歡歡那孩子還好吧?總聽語蘭他們說起,說是招人喜歡的不得了,我這心裡啊!也惦記起來了。”
“皮實著呢!等過些日子帶到宮裡來讓太皇太后看看。”
“好,哀家可是記得這個話了,你可不能忘了。”
又說了一會兒話,太皇太后說她要歇息了,打發了玉忘蘇和大長公主出去。
玉忘蘇感激的望著大長公主,今日的兩樁親事,可都是大長公主幫著說話的。
“知曉你和語蘭要好,如今啊!她的親事也算定了,你可以安心。”大長公主先說了起來。
“還要多謝大長公主仗義執言。”玉忘蘇衝著大長公主俯了俯身。
“他們都是我的親人,我幫著撮合親事,本也是應該的。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啊!也沒什麼好操心的了,唯一能操心的,也就是小輩們的親事。
“看著你們這些孩子過的好,我們也能安心了。”大長公主微微笑著。
“大長公主說話說的,這般年輕,哪裡就是上了年紀了。同皇后娘娘站在一處,都像是姐妹一般呢!”
“都這把年歲了,哪裡還能和你們這些年輕人比。”端靖大長公主笑起來,“這範昭儀在宮裡上躥下跳的,不成個體統,還慣會弄出些事情來。”
“誰讓皇上寵著她呢!”雲皇后迎了上來,“她如今又有著身孕,皇上就更是縱容她了。”有句話卻是她沒說出口的,皇上要給語蘭指婚之事,固然有範昭儀的緣故,卻也是皇上有心如此。
皇上想要拆散語蘭和餘杭,也不過是要打逍遙王的臉。
想著幼年時候那些在一起玩耍的時光,只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風雲變幻,面目全非。
“不是我這個做母親的總要說你,你也要打起精神來,養好了身子給皇上添個一兒半女才是。”端靖大長公主苦口婆心說著,“你看看如今連楚貴妃和範昭儀都有了身孕,你以後可要怎麼辦?”
“她們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孩子,要喊我一聲母后的。”雲皇后微微一笑。
端靖大長公主氣急,簡直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啊!真不知道要如何說你才好。”雖說妃嬪的孩子都要尊敬嫡母,可人家到底只和自己的母妃親近的。
何況皇上總是很少去坤寧宮,就怕後宮妃嬪有兒子傍身的,要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來。
“娘就別擔憂我的事了,我這身子啊!本也經不住有孕的。”雲皇后說著話便又低低咳嗽起來。
大長公主也顧不得再和玉忘蘇說話,連忙扶著雲皇后走了。
玉忘蘇抬眸,便見沐訣站在海棠樹下,滿樹花開灼灼,而花下的人風華耀眼,當真是極美的景象。
她笑著走了過去,抬眸看著滿樹的胭脂粉的海棠花。海棠獨有嫵媚妖嬈之態,美的佔盡風華。
“看來這花開的正是時候。”她感慨著。
“還當真就是開的好時候,倒也成全了兩樁美事。”沐訣臉上也掛了笑意。若說無名和趙瑗的親事,太皇太后賜婚只是錦上添花,那餘杭和語蘭的事,便是雪中送炭了。
到底太皇太后還是一如既往的疼愛著他們,這些年閒事不管的太皇太后也肯為他們花費這樣的心思。
“是啊!如此一來,我們也可以安心了,有情人終成眷屬。”玉忘蘇笑著伸出手,有海棠花瓣落在她的掌心,“希望我們所有人,一直都好好的。”
“我們也走吧!”沐訣看著人都散了便說道。
出了慈寧宮,玉忘蘇便讓沐訣先出宮去,她則還要到製造處去。雖說因為太皇太后辦的賞花宴,算是休息了半日。
可她也不能不對龍袍的事上心。反正是推脫不掉的差事,便還是早些完成早些撂開手。
“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