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聞一直小心的避開了林正德夫妻,堅決不落單,儘量和水生或者玉忘蘇在一處。
玉忘蘇做飯,他也幫著摘菜。
“他們不會打算住下吧!”博聞有些發愁。想到那二人一直在耳邊說個沒完沒了,他頭都暈了。現在都還覺得耳中嗡嗡作響,實在是害怕了。
“我就說他們進門的時候怎麼那麼奇怪,原來是打著這樣的主意。”玉忘蘇笑起來。姜氏進門的時候,又是送禮物,又是和顏悅色的。
無事獻殷勤,還真不是什麼好事。
“應該不會吧!家裡哪裡還有讓他們住的地方啊!”月牙說道。
“我算是看明白他們了,無利不起早,要是無利可圖,他們根本就不會到這裡來。這是爹孃唯一留給我們的了,他們竟然也惦記上了。”博聞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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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即便日子過的好起來了,可也不是親戚這樣來算計自家的藉口。
別說家裡的銀錢是姐姐的,即便銀錢是自己掙來的,這樣的親戚,他也不願意幫襯。
很多時候,人心也是公平的。你對我,我就對你好,你對我不好,我憑什麼要對你好?
夫子也說了,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若是所有對自己有恩的人,自己都還沒能好好報答,那麼憑什麼去以德報怨?
以前幫襯過自家的人很多,他還沒能一一報答。舅舅舅娘是如此對待自家的,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世上終歸是有這樣的人,其實多聽聽,多看看,這樣的事很多,不足為奇。當然,就更不值得為此傷心。”玉忘蘇拍拍博聞的肩膀。
利益總是無比誘惑人的,有時候讓人連什麼情誼都顧不上了。
以前就遇到過這樣的人家,兩夫妻結婚半年後,男的就因車禍去世了。然後兄弟姐妹一大堆的都跳出來了,忙著要去瓜分那筆賠償款。
而且男的在身前曾和兄弟姐妹借過些錢,人死後,死無對證,所欠的金額便出現了大幅度的偏差。
明明只是借了五萬,都能說成是十萬,為的就是趁著死無對證,多訛詐些錢。
自己的至親屍骨未寒,喪事都還沒有辦妥當,便無人去傷心,眼睛裡全是錢。都只顧著自己的利益,卻沒想過被他們如此坑害的女人。
才死了丈夫,親戚們便瞬間翻臉上門訛詐,那該有多痛苦,又該有多心寒?
“我不是傷心,就是不懂,他們怎麼有這樣厚的臉皮。”博聞嘆息著。
吃過了晚飯,姜氏又提出要和博聞單獨說話,這一次,博聞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和他們夫妻單獨相處了。
“這裡坐的都是自家人,舅舅舅娘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姐姐姐夫沒什麼不能聽的。”
“既然這樣說,那我就直接說了。”姜氏咬咬牙,“房子和田地的事,你到底答不答應?都是親戚,難道我和你舅舅還能害你嗎?”
“我已經說過了,田地都佃出去了,收不回來。要是舅孃的兄弟真要種田,再找找別的吧!”
“有什麼收不回來的?你要是臉皮薄說不出口,我去說。就說要收回來你們自己種,他還能一直霸著啊!”姜氏說著便站了起來,急匆匆的就打算去說的樣子。
博聞連忙攔住了姜氏,“這不是騙人嗎?”
“什麼騙人啊?你一個小孩子懂些什麼啊?真是一點都不聰明。”姜氏伸手戳著博聞的額頭。
“反正就是不能騙人。”
“你是個榆木腦袋啊?這哪裡是騙人了?你拿回來給自己人種,就和你自己種是一樣的啊!”姜氏振振有詞。
博聞卻越發皺眉,嘟囔了一句:“什麼自己人啊?”姜氏的兄弟他都見過,最初的時候見了人他還會喊,可是人家根本搭都不搭理,就當沒聽到一樣。
後來他也就見了也只當沒看到了。人家根本就是看不起他,他自然也不會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經歷了窮困潦倒,才最清楚什麼樣的親戚值得來往,什麼樣的親戚根本不值得來往。
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怨怪了,不過心裡也不會再當成自家人來看了。
“你這算什麼話?什麼叫不是自己人?難道你還連親戚都不認了啊?真是和外人呆久了,連心都野了。”姜氏氣的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