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哪裡能怨怪得上他。即便要怪,也怪那些刺客,刺殺人也就罷了,竟然還隨便向無辜的人射箭。
那一場刺殺下來,不知道死傷了多少無辜。果然是那些當權者的遊戲,尋常人要白白做炮灰。
一直躺了十日,就在玉忘蘇覺得自己都躺的快要發黴的時候。大夫來檢查過她的傷,終於允准她可以出去走一走了。
只是暫時不要有大的動作,以免有拉扯到傷口。箭頭弄出來的傷口,面積不大,不過卻很深,恢復起來也就很不容易。
終於可以出去走走,曬一曬太陽,若非身上還有疼痛感,玉忘蘇都要高興的手舞足蹈了。
不過看著玉忘蘇開心的樣子,水生倒也扯了扯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來。
“就這麼想出去?”
“春日韶光正好,曬曬太陽,聞聞花香也是好的。”玉忘蘇笑著說道。一年四季中,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美好,不過自來她最愛的便是春日了。
春日百花齊放,又是一年的開始,總是顯得生機勃勃,充滿希望的。
“我送你出去。”水生攔腰抱起玉忘蘇,倒是讓她吃了一驚,也不及拒絕。怕自己會摔下來,她還本能的抱住了他的頸項。
他抱著她,走的很平穩,玉忘蘇的心也平靜下來。
出了屋子,明媚的陽光灑在身上,玉忘蘇瞬間覺得刺眼。好一會兒才算是適應了。
素月已經讓人在院子裡擺了美人塌,水生便把玉忘蘇放在美人塌上。
“我傷口在背上呢!又不是腿受傷了。”玉忘蘇無奈的嘟囔了一句。
“公子是關心於姑娘呢!”素月一臉揶揄的看著玉忘蘇,“我看姑娘真是好福氣。”
“素月姑娘怕是誤會了。”玉忘蘇笑笑,端起素月倒的茶抿了一口。水生的確很好,可她卻從不敢惦記。
等他恢復了記憶,生活必然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何況他這樣的年歲,在這樣的時代,大抵怕是已經有家室了。心或許無法很理智,可處事卻需要理智的。
“於姑娘覺得我誤會什麼了?說真的,我覺得於姑娘和水生公子很般配啊!”素月樂呵呵的說著。
玉忘蘇抬眸看了水生一眼,正迎上他的目光。對視一眼,她慌忙迴避了目光。
那一瞬間,彷彿有煙花在腦中炸開,絢麗的讓人覺得眩暈。
心跳似乎都快了起來,“砰砰……”的聲音,一如暮鼓晨鐘般震撼著她。
霎時間,她什麼都不想去想,只想迴避所有的情緒和異樣。
素月見玉忘蘇和水生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凝滯,便轉開了話題。說起那些刺客的事來。
那一夜官差到來之後,活捉了幾個刺客,有兩個被抓之後就自盡了。剩下的兩個經審問之後,倒是供出了收買他們行刺的人。
其實也不難猜測出幕後主使,逍遙王動了誰的利益,自然就是誰想要置他於死地。
逍遙王已經動手處置幕後之人了。
玉忘蘇一直聽的渾渾噩噩的,大抵也是她並不太在意此事,很難有太大的興趣。
她不過是無辜受累的池魚罷了,那些刺客本不是針對她的,她自然也不在乎幕後主使。何況她也知道,逍遙王對想要行刺他的人,必然不會放過的,處置了那些人,自然也就算是為她報仇了。
沐浴著暖融融的陽光,聞著空氣中淡淡的花香,玉忘蘇不知不覺的便在美人塌上睡著了。
水生抱起玉忘蘇,要送她回屋。素月也跟著進了屋,看著水生小心的放玉忘蘇躺好,又給蓋好了被子,動作一直很輕柔。
輕柔的彷彿這個人她從未識得過。
多少年了,她真的從未見他對哪個女子這樣溫柔的一面。那時候覺得,大概他一直戎馬生涯,錚錚鐵骨,這樣的男人是很難有溫柔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