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開著冷氣,在這夏夜撫慰了宋梔燥熱的心頭。
冷氣吹出的風,撩過宋梔的髮絲,讓她不禁回過神來,再看向身前的白紙。
白紙上,滴落的淚珠,浸化出墨痕的印記,弄花了紙張。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摸著脖頸上帶著的那串琉璃墜。
她將墜子攥在手心裡,感應著它微乎其微的一絲溫暖。
宋梔迅速收整了一番心情,將上頭的畫撕了下來,捲成了一團,不大舒心的扔在一旁。
她盯著手頭這張新的白紙,拿起筆再次畫了起來。
不出五分鐘,一張惟妙惟肖的鳳釵出現在這張白紙上。
而且還只是一張半成品圖,連顏色都沒上。目前還只有一種顏色,白紙黑筆,卻能將它畫的極其精美。
她拿起看了看,較為滿意的揚了揚唇瓣。
宋梔拿起手邊的手機,開啟微信聯絡人,把這張圖發給了梁敏。
發完後,她把手機放在了一邊。
梁敏沒回她訊息,應該是在忙吧。
她翻了頁,又繼續作畫。
她這次畫的是華勝。
華勝又稱為“花勝”,將花的形狀製成一種頭飾,通常插於髻上或綴於額前。
她從小就喜歡一種花,可惜那花的寓意不好,是隻在地獄中盛開的花。
彼岸花。
血紅色的彼岸花,在她的筆下畫的栩栩如生,即便是沒有任何其他的顏色,也看得出來這朵花的自帶一種血色的豔麗。
她剛畫完最後一筆,手機的震動提示音就響個不停。
她放下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梁敏的訊息。
【梁敏】:!!!
【梁敏】:天吶,丫頭,你這!!!
【梁敏】:丫頭,你知道嗎,我都有點組織不出語言去形容你這張手稿了。
【梁敏】:天吶,這簡直和我們設計的服裝適配度太高了。
【梁敏】:為了這次的設計靈感,我可從嚴文那拿了不少考古的第一手資料,全是在他們發現的古墓中挖掘出土的文物,可我今天見到你的這張手稿,我才突然感覺...
嚴文,她有點印象,是位考古工作者。
在群中的群暱稱是【活著只為考古】
既然古墓葬中出土的文物,大概是比較驚豔的那一類吧。
她突然想到...
她死後,後人可曾找到過她的墓?
也是,他們一族都被屠盡了,又有誰能為她修建墓碑,她死後自然也無法歸故里。
所以,她成了一抹孤魂,來到了這個世界。
不是嗎?
宋梔蹙了蹙眉頭,甩去腦海中浮現的思緒,手上按鍵著輸入法回覆著:...感覺什麼?
【梁敏】:感覺...那些文物中的首飾,絕不是誇大其詞,而你更是帶給了我一次盛大的驚豔。
【梁敏】:丫頭,你是學過設計嗎?
宋梔:敏姨,我沒學過設計,只是有點畫畫功底,隨手畫的。
設計,她從未學過。她會書畫,自幼便是在師尊座下,臨摹過他所有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