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杏,與你結為連理。
——《他的小奶杏》
七月,霓城的杏子又熟了。
搖杏在走進男人的書房之前,故意將衣裙的領口又扯低幾許,而後纖足無聲的輾過羊絨地毯,身姿窈窕風情的掠到男人的書案前。
書案左側,擺置著一方純銅小香爐,爐鼎薄霧輕嫋,溢著淡淡古木檀香。
搖杏很貪戀這個味道,偷偷用力暗吸了一口。
待香氣蘊藏在肺裡,搖杏這才隔著朦朧霧色,把視線移落在書案後方的男人身上。
男人倚靠在椅內,正閉目淺憩著。
西窗的落日,餘暉不偏不倚的籠著他,薄淺的淡金色鍍在他骨相極優的輪廓,仿若那神聖不可褻瀆的神佛,矜貴得讓人喘口氣都得再三掂量掂量。
唯有搖杏,仗著他的縱容,膽敢三天兩頭來招惹他。
“哥哥。”搖杏軟著聲線,繞到椅後,俯在耳廓,輕喚男人:“銀瀾哥哥。”
謝銀瀾不知是已睡得沉,還是故作不應她。
搖杏也不氣餒,有的是法子把他給弄醒。
她雙手從他後頸纏繞過來,手指勾住他系得一絲不苟的暗紋真絲領帶,一點一點慢慢的拆解。
淺憩中的男人,依然不動聲色。
搖杏很會周旋,將解開的領帶,往自己白皙的手腕纏繞了兩圈,之後繼續肆無忌憚的作惡。
直到解開男人襯衣的第三顆紐扣。
謝銀瀾終於掀起眼皮,捉住她的手指。
她的手指很軟,跟沒骨頭似的。
謝銀瀾也沒用多大力道,她便嬌氣的擰緊秀眉,嗔怨道:“老公,你輕點,你弄疼我了。”
謝銀瀾鬆開她,目光烏沉沉的望進她明徹的眼睛裡,說:“又有何事?”
他這位有名無實的小妻子,只有事情求於他時,才會各種矯揉造作的喊他:老公、哥哥……
而不需要到他時,經常十天半個月都不回家一次,甚至有時還會脾氣暴躁的連名帶姓喊他謝銀瀾。
不過最近,倒是回家回得挺頻繁。
估計是又想搞什麼奇葩生物研究,想讓他投資。
“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大的事兒。”
搖杏絞玩著他的領帶:“只是我最近,總感覺事業,愛情,親情,友情,諸多不順。就去給大師卜了一卦。”
“大師說我前世招惹了太多桃花債,這世福報不夠,讓我得去找個道觀閉關,修心養性的抄一年道德經,才能抵消業障。”
“所以?”謝銀瀾眼皮輕撩,音質清冽幽寒,猶似冬日裡的高山霧凇:“你是想讓我給你建個道觀?”
“那倒不是。”搖杏虛虛坐到書案邊緣:“我是想讓你幫我去說服我爸,我今天不小心說漏嘴兒,他說我要是敢去道觀,就要打斷我的腿,並讓我去繼承他那萬畝茶園。”
搖家的茶業生意,是百年老字號,可追溯到明清那一代,生產的茶都是專貢給皇親貴胄,以及那些富貴人家,遐邇聞名。
可到了搖杏這裡,卻將搖家的百年茶業,嫌棄得像一根草,愣是自己要另闢天地,去搞什麼奇葩的外來入侵生物基因研究,揚言要將惡性的變異物種改變成良性小萌寵。
這項工程,偉大又遙遠。
總而言之,謝銀瀾投進去的錢,都是打水漂,連咚一聲響的迴音都沒有。
謝銀瀾目光鎖落在她那雙瑩白纖細的小腿,赤著足,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撩他的西裝褲管。
謝銀瀾微微斂眸,不知從哪抽出一把軟質戒尺,輕輕拍開她那隻不規矩的腳。
腳踝傳來絲微灼痛,搖杏乖乖把腳縮回去。
“都打紅了呢,老公。”她膚色白皙細膩,稍重兩分力道,都會泛起一層薄薄淡淡的緋色。
謝銀瀾不理她,兀自抬手擰緊那三顆被她剛才解開的襯衣鈕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