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代梟不在了。
容四爺眼眶澀澀的,整個片場,他都只請了親近一些的人,南宮妃暈倒了,幾個小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初堯被襲擊受傷,安錦在照顧他。
唯一的依靠,就只有容四爺,他不能倒下去,這裡,還需要他支撐著。
容四爺伸手揉了揉眉眼間的疲憊,讓人通知了簡深,簡深很快帶著女兒就趕了過來。
四爺按照代梟的要求,火化他的屍體之後,給他找了一除安靜的地方安身。
這裡山青水秀,安靜到只能聽到水流和鳥鳴的聲音。
他該是喜歡的。
容四爺穿著一身黑衣,眼眸凝視著墓碑上那張照片,耀眼極了。
少年眼眸帶笑,他看著鏡頭,眉眼間都是一股拽拽的模樣,痞裡痞氣的帶著一點壞。
這個意氣風發,鮮衣怒馬的少年,再也回不來了。
誰會不喜歡這個意氣風發,鮮衣怒馬的少年呢?
容四爺喉嚨一陣刺痛,臉上盡是疲憊。
安錦遞給他一杯酒,他伸手接過,抿了一小口,倒在了代梟的墓碑前。
他說:“下輩子,我們還做兄弟。”
容四爺是有私心,代梟殺人了又如何?他能保他下來,那些人都該死,他只希望他們永遠向著光,前程似錦。
而這一點點乞求,也沒有了。
那一天。
整個敘利亞的醫院,都開放著白色的玫瑰花。
雪白的牆角,宛如雪花一樣純潔的白色玫瑰,開遍了每個角落,盛放在遙遠的國度。
輕語啊,他走了……
這次,是真的不回來了。
醫院的走廊,換來護士們開心的聲音,她們第一次,看見這麼多漂亮的白色玫瑰花。
“薄醫生,手術完成的順利嘛?”
薄輕語頷首笑了笑:“順利。”
“薄醫生太厲害了,要不是你,那個人可能就死了。”小護士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薄輕語看向這滿院的玫瑰花,伸手摸了摸:“白色玫瑰啊。”
“誰送的?”
“是一位先生,好像是家裡有個人去世了,就擺滿了白色的玫瑰花。”
“啊,真抱歉,希望他保重身體,早日走出來。”
“會的,時間是治癒人心的良藥。”
薄輕語笑了笑,她看著這隨處可見的白色玫瑰,心裡面,莫名的覺的有種失落感。
“我其實,不太喜歡白色玫瑰。”她呢喃道。
小護士重重的點頭:“我也不喜歡,太悲傷了。”
白色的玫瑰,是送給逝去的人。
薄輕語淡淡一笑:“要是遇見那位先生,替我送束花給他吧。”
“望他一路走好。”
小護士點頭:“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