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好像斷了聯絡一般,之後就真的沒有再聯絡了。
薄輕語邊走邊揉了揉自己略顯蒼白的臉頰,她穿著一件帶血的白大褂,像是降落在人間拯救病人的天使。
牆角的磚塊和脫落的牆皮堆積在一起,白色而的牆壁上還佈滿著零星的彈孔,偶爾走兩步就能聽見病人痛苦的呻吟聲。
整個走廊因為傷員多的緣故,變的擁擁擠擠,很多傷員沒有床可以給他們休息,他們就倚靠在牆角,身下佈滿了白布有的躺在擔架上。
缺胳膊短腿的,肉眼可見的距離,隨處都是。
薄輕語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她從最開始的嘔吐驚恐萬狀,整個人渾身的精神狀態都有些不好,她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見到這種真實的戰場和鮮血淋漓可怕的戰爭。
到如今已經能開始適應了。
現實總是比電視劇還要來的殘酷和可怕。
看見這遍地的傷員。
她心底面更多的是無名的悲慼和哀傷,為這片土地上生存的人而感到一種莫名的難過。
可她不是上帝,沒辦法拯救這片已經受傷起了膿瘡的土地。
人性的貪婪和有無休止的慾望,讓這片土地常年遭受著傷害,七七八八的零碎的槍支彈藥殼幾乎已經是常見。
薄輕語看見這裡的一切,心裡面總是積壓著一股壓抑,無法言說的一種哀傷。
她走到門口前,就交醫院大門外那片空地上站著幾個黑色的身影,看起來很熟悉,薄輕語擰眉抬腿走了過去。
慢慢的走近,薄輕語才看見是她口中那個小辰哥。
不知道為什麼,薄輕語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她心裡面湧上一抹不詳的預感。
小辰哥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
薄輕語臉上越發的擔憂警惕了起來,她就猶如一隻被人發現的小兔子,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他來找自己做什麼?
薄輕語以前跟這人走的也不是很近,但因為代梟的緣故,他們總會隔三差五的打個照臉,代梟不怎麼待見代家二伯,倆人暗地裡也是明爭暗鬥。
代家那些人,沒有一個對代梟是按好心的。
猝不及防的又見到這些熟悉的人,薄輕語就有一種觸景生情的感覺。
她對面前的這個人越發的牴觸了起來。
薄輕語往後退了一步抵在牆上,眼神淡淡的帶著一些笑容看著他:“小辰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儘管不怎麼喜歡面前的這個人,可薄輕語也做不出討厭他的樣子,但她臉上的戒備幾乎是掩飾不住的表露了出來。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單純的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男人轉過身,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輕語,我有一個朋友受傷了,聽說你在這裡,又剛好你是醫生。”
“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你能幫我這個忙嗎?”他看著面前的薄輕語輕聲說道。
薄輕語擰眉,有一些意外:“啊……”
她眼神了一圈,只看見停在外面的黑色車子,而他身邊的這幾個人好像都帶著槍,不知道為什麼,薄輕語心裡面總覺得不安心。
她還沒有開口拒絕,那人又繼續說:“他傷的特別的嚴重。”
“我知道你的醫術好。所以我也不敢找別人。”
“現在這邊的局勢有一些亂,你能幫我這一個忙嗎?”
“如果你不去的話,他可能就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