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他給林柔豎的墓碑前,凝視是著墓碑上的黑白照,內心居然也是出奇的平靜。
他居然也可以冷漠到這個地步。
以前他對林柔多的是憐憫,和疼愛,可自從林柔把手伸向薄輕語,他的心就跟冷血動物一樣冷了下來。
代梟想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就忍不住在心裡笑了起來,那笑有一些涼薄淡漠,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冰涼。
很怪異,讓他自己都揣摩不清楚。
有些東西大概就是。
後來的人給不了,也給不了後來的人。
……
薄輕語今天拆線,代家,薄家,傅家,容家的人都來了。
他們幾乎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或坐或站的蹲著等在外面,隔著一道門,裡面還能聽到傳出來拆紗布的聲音。
容也小公舉隨後也安靜了下來,他挨著自己的媽咪坐,精緻的小臉蛋上滿面愁容,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沾滿了水霧。
他聽小嫂子說過,輕語姐姐那傷,一時半會怕是好不了,即使他哥給她找了最好的藥,可傷口太深了,沒辦法一下子癒合。
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那張臉蛋了,別的不說,就是容也他自己,最在乎的也是自己這張精緻的小臉蛋。
誰要敢碰他的臉,讓他也留下了疤痕,他一定會跟人拼命的!
容也內心不怎麼平靜,他從小跟薄輕語是走的最近的,他們幾個人當中,還以為也能欺負的就只有輕語。
他們倆的關係也最鐵。
“媽咪,輕語會好起來吧?”容也小公舉伸手拽了拽母親的衣袖,漂亮的眼睛裡面盛滿了晶瑩的淚水,紅通通的眼眶總是讓人心生愛憐。
顧心語摸了摸小孩子的頭,聲音親和而溫柔:“肯定會好起來的。”
“哭什麼,等會兒等輕語出來,看見你這副模樣還不得笑你。”
容也小公舉抽了抽小鼻子,抬著那雙紅通通的眼睛,伸出一雙細白纖細的手,問靠在牆壁上的野哥要紙巾:“給小爺一張紙巾,快點!”
小傢伙的語氣帶著一些兇巴巴的,沒有一絲客氣的樣子。
顧心語看著小兒子這嬌縱、囂張跋扈的模樣,皺了皺眉,她忍不住叫了一聲:“容也,禮貌。”
容家雖然不是什麼書香世家,但待人的基本禮儀還是要有的,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不能丟。
野哥直起身子,他從上衣的兜裡面掏出了一包未拆封的紙巾,伸手遞給了容也。
“夫人,沒事,已經習慣了。”
男人的聲音清冷帶著一些冷硬,顧心語偏頭看了過去,她知道這是他大兒子的保鏢,不知道從哪裡挖來的。
能力好像還挺不錯的,很能打,人也聰明,模樣倒是看著也挺帥氣了,是那種帶著痞裡痞氣的帥氣。
不過這都是她第一次看見她兒子的這個保鏢。
聽容華他父親說,這個保鏢的來歷也不簡單。
好像是一個國外大家族裡面的公子,有權有勢,但好像不太喜歡家族裡面的鬥爭,便自己出來混,不靠家裡面的關係,也打出了一片天。
沒想到卻被她兒子給挖過來了。
看這人的氣魄倒也是個從富人家走出來的孩子。
野哥這個名字雖然說很像混黑社會的,但這孩子卻有一張很好看的臉,和渾身散發著貴氣的氣質。
顧心語見識過了這麼多人,也絕不會看錯,她的眼光還是挺好的。
這孩子絕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