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忠空打一陣,感覺四周並無異樣,凝神觀察一會,風吹得巨大的樹葉嘩嘩地響得如流水,吹去他剛才那突來的異常感覺。
“我是多疑了。”他有些神通,自認為方圓數里內沒看到有人。
排除掉疑惑,他又坐下來,但緊惕心不敢鬆懈。
鄧子遠在他身體裡潛藏一會,見他安靜下來,突然以無數分神襲擊他的靈魂,幾下就佔鄰了白忠的身體。
白忠只是做了幾個奇怪的表情,就又安靜下來。
已入大乘期的鄧子遠真是好用啊。
半個時辰後,赤淵從族裡出來了,找到白忠,高興地說,“赤王叫你把你二叔帶來試一試。我們去順風谷接他吧。”
“哦。”鄧子遠接收了白忠的靈魂資訊,基本明白了關於他二叔白子英的事,但行為上不敢太過粗放,小心地怕暴路自己。
赤淵性直且粗,沒太留意白忠有什麼不同,扛著法釵飛在前面,白忠跟在後面。
花上悄悄地跟隨他們後面。
離赤族很遠,到了一處荒僻之地時,正好天上颳起一陣風沙。
白忠突然從後面一掌向赤淵頭上罩去,只一瞬間鄧子遠禁制住赤淵的靈魂,從白忠身體裡飛出來,附上赤淵的身體,控制了他的靈魂。
花上讓寶器離體而出,由他控制了白忠的身體。
風沙來得快,去得急,只幾息間,空中澄明下來。赤淵和白忠繼續飛向東南面的順風谷。
鄧子遠由魔修成道,對靈魂的駕馭力非凡,寶器和大蟆都跟著他學習魂修之道。
寶器第一次控制別人的身體,由於天賦高,能力充足,鄧子遠有留一道神識在白忠體內,他一進入白忠的身體,得到鄧子遠那縷神識的交待,很快掌握了白忠的資訊後,適應得非常快,身形變得跟白忠一模一樣,飛到了赤淵的前面。
“年輕人悟性就是高,適應力就是強呀。”鄧子遠自愧在即時模仿方面沒有寶器能力強。
寶器一邊行走,一邊快速把白子英的情況以心音傳遞給花上。
白忠和赤淵都不是族裡的上層人物,在族裡都是普通的族民,天犬界三族之間有相不少人相互通婚,尤其是普通的族民通婚更是平常。赤淵有個妹妹赤虹,從小資質平常,一直不太有人看得起,後來嫁給了白忠,由於親戚的關係,白忠和赤淵經常同行。
白子英是白忠家的一個長輩,很多年前離開了九天界,去了外面一個世界,習得一身高深的醫術,回到天犬界來,尋得侄子白忠。白子英帶著白忠在順風谷裡習醫,赤淵常常陪著白忠一起採藥。
先前城裡發生的事情,他倆在暗中都看得十分清楚。
赤淵在族裡雖不是人物,但他哥哥赤緣在赤族裡是個有一定身份的護法弟子,見到固運出現過後,趕緊回到族裡稟信。
白忠在前進入順風谷,到深處後,以一個法印進入一片結界,來到一片影宅前,又以一個法印喚出裡面的人開啟法影,露出一座清簡幽靜的宅子來。
白忠才落地,赤淵追上來,對著宅前一個烏衣中年男子叫道:“子英叔,赤王叫我帶你去族裡看看固恩的傷情。”
白子英兩隻手指正在掐算外面的事,見他們回來,放下手指,負手踱步,輕輕嘆道,“固恩被念林以一種邪惡的裂魂術打傷,雖然有人即時把固恩的碎魂收集回去,但是要治好固恩的靈魂,即使是我也有難度,只怕有的藥材沒有。不過從我的卜算來看,恩公子應該不會命絕。我只能先去看看。”
“那便請子英叔去赤族一趟再說。”赤淵道。
白子英手一召,手上變出一個黑沉的藥箱,又手一握手藥箱消失。他說聲,“走吧。”然後向外面走去。
赤淵和白忠跟隨其後,三人出了宅子,身後的宅子消失又變成一片極淺的雲影。
“二叔。你說這世上哪來這麼邪惡的裂魂術,連你都說不好醫治呢?”白忠走到前面,邊走邊問白子英。
“哎。天大地大,別以只有天界才有最好的東西和最厲害的法術。天地本來無別,若是有人能悟,在地也有人能習得險絕難解的法術。”白子英嘆道,深遂的眼睛突然向遠處花上藏身的地方看去,同時手間打出無數道法箭。
白子英果然厲害,那麼遠就發現了花上。
此時花上不便使用雷術,怕驚動了天犬界的人們。渾天附在她手上,打出一片光影法掌,將那些法箭打得消散。